“我知道的,魏老師,這所崑崙大學…本身就是創造奇蹟的地方。”她低聲說,“所以,求您了,給她一個奇蹟吧。”

……

……

幾分鐘後。

魏澤懷揣著龍泉劍和那份特殊的禮物,重又走入了書閣當中,顏如玉和上官雨凝正守在結界之外的內室門前。

“情況如何?”魏澤問。

“目前還算穩定。但那心魔恐怕早就已經種在她體內,現在種子已經覺醒,這股邪念只會愈來愈強。”顏如玉搖頭,“她恐怕是作為這邪術的容器而存在。即使沒有此次渡劫,在即將到來的靈潮影響下,心魔的力量將達到極盛,屆時她一樣活不成…”

“…除非她能自己消化掉那心魔。但恕在下直言,這實在很難。”上官雨凝接下話,向裡面瞥了一眼,“現在她已經恢復意識。看她的狀態,不像是能戰勝體內的另一個自我。如果是這樣的話,現今讓她苟延殘喘不過是在延長痛苦。”

魏澤沒有回答,只是揮手讓二人暫退,自己則走進內室,小小的房間正被金光籠罩。

光芒的源頭來自於中央亮起的陣法,像是一個囚籠那樣立在中央。蜷縮著身體的女孩正躺在裡面,手腳上貼滿了禁制的符咒。

似乎是覺察到了魏澤的到來,她微微睜開了閉合的眼睛,與面前的老師靜靜對視著。而後,她突然牽動嘴角,露出一個大大的、陽光的笑容。

“魏老師,你怎麼沒有殺了我?”

魏澤看著那張沒心沒肺的笑臉,只覺得刺眼:“既然已經知道情況了,你還要露出這種表情麼?”

“因為如果不這樣的話,我是活不下去的呀。”姜玲嘿嘿兩聲,“我曾經和人約好了,無論遇到什麼,都要笑著去面對…哪怕是假的,但這是我唯一能生存的辦法了。”

魏澤默然。

他想起之前無忻所說過的話,身懷魔種的人每天都將沉浸在最極致的陰暗當中,隨時都會被另一個自我所吞噬。

所以要笑,要用力地笑,再悲傷再痛苦也要笑出來,只有這樣才能抵抗住那種影響。

“誰給你下的魔種?”他直截了當地問。

“我不知道。”姜玲搖搖頭,“從我記事的時候起,這邪術就已經在我身上了。那時候我住在鄉間的一座大院裡,和很多小孩子…和其它被買來的孤兒在一起。有一些大人管我們的生活、教我們如何去修煉——也許就是他們做的吧,但他們很少出現,我不知道是誰。”

“修煉?”魏澤眉間一跳,“也就是說,你來到學校之前就知道修仙的方法?”

“不,那種方式和學校裡教的完全不一樣。我想那就是所謂的邪術吧。畢竟,當初跟我一起修煉的孩子,現在應該全都死了…”姜玲說到這,笑容終於黯淡下來,“…也包括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