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一臉汗顏,“半小時了吧……估計你手機沒電了都沒人接。”

他剛說到這裡,就見沈儷拿起了手機開始拍攝蛋蛋公寓現場的情況,沈儷不僅拍,她還舉著手機開始採訪起現場的人。

那些人等得十分不耐煩,一肚子怨氣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當一件不好的事發生在他們身上他們又不知能否得到妥善解決時,他們的傾向就是把事情鬧大,所以這些人對於沈儷的採訪來者不拒。

“你們三個月算什麼,我才住了三週。”一個揹著斜挎包的小夥子說。

“我才住了5天不到就過來維權了,我一年的房租都交了。”

“我之前來過,我租地鐵口,一個月才3200塊,但我看周邊有些房子差不多戶型的都要5000多,我就覺得這麼便宜沒道理,於是我讓蛋蛋給我看他們跟房東籤的合同,他們不給,我說至少讓我跟房東見一面,只要房東覺得這個價格沒問題,我也就放心租了,但是他們也不願意安排我跟房東見面,剛開始一直拿房東有事約不了作為藉口。”說話的是一個扎著馬尾的年輕女人。

此時另一個租客說,“我說我要解約,他們說可以,讓我等,我等了一個星期,最後他們說解約要我賠償四個月的房租。”

“我這讓他們解決問題他們就一直讓我再等。”

……

在沈儷的鏡頭前陳述這些話的人多為年輕人,看上去也就畢業剛出來工作的年紀,說話還算冷靜,但每個人臉上的疲態和忐忑難以掩飾。

“姐姐,你如果有媒體渠道麻煩幫我們反應一下,我們付的是兩三萬,兩三萬我要存多久啊……我這周都來了這裡四次了,如果只有兩三千我不會這樣的,大家上班都很忙……”

說話的是一個短髮的瘦弱女生,她看著沈儷的鏡頭,眼神很無助。

房租已經交了,還交了一年,但是時間還沒到就要被房東趕出門,這肯定是權力被侵犯了。

沈儷也不知自己為何想著把這裡的一切錄下來,或許只是突發靈感,或許是她本能地想記錄什麼,亦或許她覺得這是非常難得的素材,而且這種影片記錄其實是一種證據,證明受害人確實存在,這種證據說不定對未來自己的維權路會有幫助。

關莎來了這裡就沒想過走,她和沈儷一直等到晚上8點總算排了進去。

裡面一直在極力安撫大家的男人關莎見過,正是她熱水器壞了的那次,蛋蛋公寓派來的管家。

當時沈儷自己試圖在洗手間修著熱水器,3428的門鈴便響了。

關莎趕緊跑過去開門,門外站著兩個男人,一個約三十歲,滿面笑容,身穿襯衫工作服,男人自我介紹是長租公寓的管家。

另一個男人則皺紋滿面,頭有些禿,五十來歲,揹著一個大型工具包,手裡還拎著工具箱,關莎一看便知道他是修理師傅。

“您好關小姐,我是負責您這間房的管家,我姓商。”說著他給關莎恭敬地遞上了一張名片。

關莎低頭一看,名片上的名字是:商諾。

然而現在站在關莎面前的商諾胸前的卡牌已經不是管家了,而是業務主管。

“大家放心,公司已經在跟融資方接洽了,最遲下週二就會有結果,如果錢拿到了,大家的問題都能得到解決,我們一拿到錢就會結給房東。”

“你們一個企業!有這麼多錢可以虧麼?!”此時一個肥胖的老大姐擲地有聲地質問商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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