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喜歡?”杜晶問關莎。

“你管我喜不喜歡,你喜歡我就穿啊!”關莎說著走進店裡就試穿起裙子來。

不得不說,這條裙子確實是關莎所有衣服中最仙氣逼人的,當她從試衣間走出來時,店裡其他客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身上,那畫面驚豔到連銷售員都忘記她們的職業性誇讚了。

淺綠色的百褶裙隨著關莎的步子而飄揚,輕盈得如夏日的彩蝶,裙邊鑲著白紗,配上關莎那烏黑透亮的長卷發,似瑞士雪山之間最深的湖水。

杜晶將淺綠色雪紡長裙放在床上,又輕輕拉出了衣櫃下端的抽屜,在抽屜裡的層層衣服之下,杜晶摸索出了一個褐色袋子,袋子裡有一層黑色紗網。

杜晶將紗網解開,一頭柔順鮮亮的長卷發便彈落而下,毫無疑問,這是假髮。

杜晶坐在床上,反覆撫摸著膝蓋上的假髮,這也是她揹著所有人悄悄買的。

糾結再三,終於,杜晶鼓起勇氣將假髮戴在頭上。

杜晶戴假髮的動作很不嫻熟,以至於她搗騰了好一陣才將頭髮理順,杜晶而後脫下身上的襯衫與長褲,換上了那件淺綠色長裙。

杜晶本身生得俊朗,輪廓分明,鏡子裡的她雖然看著變扭,但也就是熟人看著變扭罷了,倘若她從小到大就這樣打扮,似乎也不是稀奇之事,說不定還會被經紀公司挖去當T臺模特。

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杜晶卻失落至極,她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擁有長卷發的關莎穿這條裙子的樣子,那樣子真是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而自己呢?

頂多就是還可以罷了。

為什麼自己的生命中會出現關莎呢?

為什麼當關莎收到男生情書的時候,自己收到的居然是女生的情書呢?

為什麼每當自己想做一件事的時候,無論這件事是留長髮,買裙子,創業亦或是與蕭傑握手,最後總是被關莎搶先做了呢?

為什麼關莎的新公司一定要跟自己劃清界限呢?

為什麼從小到大,各個方面自己都遠遠不如關莎呢?

這一切究竟如何改變?

更讓杜晶費解的是,她是如此深地嫉妒著關莎,憎恨著關莎,卻又比任何人都喜歡粘著關莎,離不開關莎,維護著關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