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大勢所趨(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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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歇了。
雪停了。
風起雲湧,天象再現變化,玄武湖北,四人緩緩走來,他們踏水而行,走的很慢,但轉眼之間便已到了近處。
白衣曉知白,黑衣宋守墨,除二聖外,還有軼十七和厲千塵,只是他倆已經被囚,二聖之所以一直沒有出手便是算準了他倆會來,故而等他們現身後直接將二人禁錮。
蘇禪在看到軼十七和厲千塵後,心裡已經明白一切原委,他對著曉知白道:“書聖好計謀,貧道領教了!”
風花雪月來在二聖面前,曉知白掃了雪陽一眼,眼神中露出凝重之色,他揮手打出一道真炁,暫時護主了雪陽,一切只能等回到十方客後再說了。
“蘇禪!你可知罪!”宋守墨手中握著一把長劍,那木製劍鞘看起來十分古老,其上花紋已被歲月磨礪的不真切,古樸的氣息之中透著一股聖者威壓。劍鞘與其中長劍並非一體,蘇禪看了一眼心中瞭然,難怪軼十七和厲千塵如此輕易便被擒住,是這劍鞘封住了君不器。
蘇禪撣了撣身上的白雪,依舊從容,“墨聖言重了,貧道何錯之有?”
“勾結妖邪屠戮蒼生,蠱惑軼十七與妖為伍,助紂為虐重傷雪陽,你還不認罪!”
“貧道以為‘勾結’一詞並不妥當,雨洛受雙瞳折磨要取雪陽冰火輪,餘陵相助雨洛,這本就是它們此次的目的,而貧道只是為了拖延風花雪月四人,我們目的不同,充其量只能算是臨時合作。至於說蠱惑軼十七這更是無稽之談,軼十七本就是從稷安寺出來的,入十方客也是後來才有的事,我與他算是同門,一心只是為了讓他擺脫追捕,怎可用‘蠱惑’形容?軼十七和厲千塵本無過錯,含冤而逃,貧道古道心腸助他們一臂之力,又怎麼能說助紂為虐?而重傷雪陽的乃是餘陵,此事亦非貧道想要看到的,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貧道內心也是自責不已,恰巧貧道這裡有些靈藥,贈予雪陽恢復以表愧疚。”
蘇禪從衣襟內取出一枚丹藥以真炁送到雪陽面前,風奇伸手接下。
月蝕恨的咬牙切齒,“二聖莫要聽這妖道妖言惑眾,此人巧舌善變,不必與他囉嗦,我這便將其拿下!”
“慢!”曉知白將月蝕攔下,月蝕不解為何要攔他,曉知白心中暗道月蝕魯莽,蘇禪不足為慮,但蘇禪的師傅,那位千萬裡之遙一聲怒喝便將雲虛廢掉的神秘人,他們不得不小心應對。
曉知白轉向軼十七,揮手解了軼十七的禁制,“十七,你逃離十方客時我在閉關,並不知曉其中原委,蘇禪口口聲聲說你有冤屈,說是十方客誤會了你,現在我想讓你親口說明,你為何離開十方客?是否真有隱情?”
曉知白此舉讓眾人大感意外,所有事情皆是因軼十七叛逃十方客而起,軼十七犯下戒律畏懼受罰這才叛逃,沒有人會質疑十方客,更不敢質疑人王的決斷。
“書聖,他是帶罪之身,他的話……”話說到一半,月蝕連忙噤聲,宋守墨的神念已經落在他的身上。
軼十七自嘲似的笑了,讓他說?他能說什麼?說人王要殺他滅口?說十方客顛倒黑白?說你們這些人為虎作倀?
他倦了,近一年的逃亡之路,揹負叛徒罵名猶如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他只是一介無名小卒,沒有像蘇禪的計謀,沒有像厲千塵的實力,但他卻叫這二人因為自己身陷囹圄。
他錯了,早知今日,當初何必逃離?兜兜轉轉這麼大一圈,獨把厲千塵害成現在這樣,他對不起厲千塵。
“說與不說,還重要嗎?”軼十七反問曉知白,他的罪名由人王定下,為讓他認罪不惜動用“十方誅殺令”,天下皆知他現在畏罪潛逃,難道要他說是人王害他?誰會信?就算信,又能如何?
曉知白自然清楚,無論軼十七是否有罪,十方客說他有罪那便是有罪,守衛人界數千年的十方客從未錯過,也不允許錯。
但是,他想知道其中真相!
“重要。”曉知白肯定的答覆軼十七,“於世間而言,你是十方客千年以來第一個叛逃之人,你毀壞了十方客千年的尊榮,你是十方客的罪人,世間不容你繼續逍遙自在。但是於法而言,有法方有道,法是規則,是衡量是非對錯之根本,世間可以除黑與白之外有第三者,法不行,非黑即白,非真既假,方為法。世間叫你死,你不得不死,但我想知道,除去大勢所趨外,背後的真相。”
“大道失真何談法?談何道?您尊為聖者,辨得世間一切黑白正邪,一切真實虛妄,可也不過是辨得清罷了,僅‘大勢所趨’四字,十七再無話可說。”
曉知白心中咯噔一下,不由眉頭一皺,軼十七平靜的話語卻切實的觸動了他,“書聖”之名意為博學多識,明辨是非對錯,識斷善惡忠奸,他名為“知白”,難道真就困在了“知”字?
軼十七寥寥數語卻讓能言善辯的曉知白為之沉默,一側宋守墨看在眼裡,他與曉知白相識近千年,互為知己,軼十七的話實乃誅心之語!
宋守墨說:“十方客首戒,入的十方客斬斷紅塵根,別的不論,軼十七,只要你親口說出,你對厲千塵從未出現別樣情緒,我與書聖便可保你二人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