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家休養的第三天,白孝慈出差回來,在甕縣發生了一起連環殺人案,死者相互之間並沒有聯絡,且作案地點也在不同區域,唯一的關聯是兇手的作案手法,三起案件中的四位死者沒有一具屍體是完整的。

案件偵破似乎陷入了僵局,白孝慈回來是為查一些資料。

厲千塵還是沒有要醒來的跡象,軼十七每天都會幫他洗漱,換洗新的衣服,還會親自下廚做些流食給他餵飯。

蘇禪不知道還需要多久才能回來,想要獲取百鬼泣並不簡單,不是所有厲鬼都會被感化,軼十七所遇到的那些僅僅是足夠幸運罷了。

屋外起了大霧,這霧來的很蹊蹺,最近幾天天氣乾燥,電視機裡一直在提醒市民注意防火。

大霧直到中午都沒散去,白孝慈回來時他的頭髮溼漉漉的,眼鏡鏡片上也滿是霧氣。

“不知道你會回來,你要吃什麼?幫你點外賣。”剛從房間裡出來,軼十七手裡端著碗勺,正準備去廚房洗碗。

“那謝謝啦,你隨便點吧。”白孝慈從桌上抽了張面巾紙,在沙發坐下後,一邊擦著眼鏡一邊四處尋找他的寵物,“小黑,大黃?”

聽到白孝慈的聲音後,小黑從陽臺跑了過來,激動的叫著,蹭的一下便跳到了白孝慈的懷裡,白孝慈親暱的撫摸著小黑貓說:“謝謝你幫我照顧它們,以前每次忙的時候只好把它們送去寵物中心。”

軼十七端了杯熱水過來,放在白孝慈面前,“很早之前我也養過一隻貓,只是不像小黑這麼粘人,貓這種動物大多都很高冷,我還是更喜歡狗,很忠誠。”

說話間,一隻拉布拉多犬慢騰騰的走到軼十七身旁趴下,它就是大黃,脾氣很溫和,這幾天相處下來,它似乎很喜歡軼十七,總喜歡跟在軼十七身後。

“其實動物和人一樣,我們對它們有多用心,它們會感受到,會以同等的情感回報我們。人的性格複雜且多樣性,動物們也一樣,它們是獨立的生命體,擁有獨屬於自己的脾性和特點。”

小黑在白孝慈的輕撫之下發出“呼嚕嚕”的聲音,彷彿馬上就要睡著似的。

“九爺還沒醒嗎?”

軼十七搖頭,向樓梯口方向看去,君不器恰好從樓上下來,“蘇禪說會帶百鬼泣回來,只要服下百鬼泣千塵就會醒,只是,都過去三天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會來。”

君不器下樓後直接走到軼十七身旁,白孝慈懷裡的小黑貓突然驚醒,一雙烏黑明亮的貓瞳死死地盯著君不器。

“對於這方面的事我能幫到的實在不多,不過你放心吧,九爺他一定不會有事的,這百年來他就像神明一樣,神有天佑嘛。”

對於白孝慈的安慰軼十七微微一笑,在他的眼裡厲千塵並不是無所不能的神,厲千塵會受傷,會感到孤獨,他的強大更多是為了保護自己和身邊人,他是比所有人更有人味的人。

“你查的案子怎麼樣了?兇手抓到了嗎?”軼十七轉移話題道。

“在去現場之前,我只以為這是一個連環殺人案,因為從先前提供的資訊來看,兇手毫無人性,不僅對未成年少女下手,連殘疾的老人都不放過,所有案件發生在不同的時間段,不同的地點,案件與案件之間唯一的聯絡就是兇手殘忍的作案過程。

面對這樣的無差別行兇案件,幾乎從一開始就要將其定義為具有報復社會這種反人格的心理變態在行兇,但是當我們深入勘察現場,並對幾名受害者屍體進行解剖研究後發現,幾名受害者的心臟中均有大量的紅玫瑰色血斑,並且死者的腎上腺激素分泌明顯過盛。

經過分析,我們推斷幾名受害者死之前曾經歷了十分恐怖的事,這才導致腎上腺突然釋放大量兒茶酚胺,導致心跳加快血壓上升,尤其是那位老人,他在被殘害前就已經因為心臟出血死亡,其它死者也有不同程度的驚嚇表現。

由於死者屍體不完整,而且都有被焚燒的痕跡使得這些資訊直到進行解剖後才被發現。”

白孝慈揉了揉眉心,很顯然這起案件比他想象中棘手的多。

專業名詞軼十七聽不懂,但大致意思聽明白了,白孝慈的意思是說,幾名受害者很可能是嚇死的,心臟驟停後,兇手才進行二次行兇。

“每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同,年齡,經歷,成長環境,人生閱歷,性格等,這些都是影響一個人抗壓能力的因素,老人年老體衰,未成年心理未成熟,如果只是這兩類人群的話,受到驚嚇從而至死的可能性很大,但如果是正值青壯年且身體健康的成年人的話,受到驚嚇從而至死的機率並不大,除非是有什麼極致恐怖的東西。”

軼十七的話讓白孝慈眼前一亮,可旋即又皺起眉頭,軼十七的言外之意是說這幾起案件可能不是人為,如果換作其他人這樣說,白孝慈一定會冷臉相對,但現在在他面前的是軼十七,是和厲千塵一樣,屬於這個世界最神秘的人。

“不排除這個可能。”白孝慈推了下眼鏡,“但是就目前線索而言,兇手是心理扭曲的變態殺人狂的可能更大一些,而且現階段只是初步確定了幾名受害者的個人資訊,後續會對每一名受害者進行深入調查,如果能找到他們之間的聯絡,案件性質就會變,所以暫時先不考慮非自然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