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府中,眾人還沒等到想出辦法解救景宇桓,就被突如其來的查封聖旨嚇破了膽。

景老夫人一聽說錦衣衛馬上就要查抄府邸,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抽搐兩下暈了過去,眾媳婦怎麼都喚不醒。

程氏來到前院。

魏千戶已經帶著一大批錦衣衛將右相府團團圍住,見到程氏,魏千戶道:“還請大夫人帶著府上所有人另覓他處安身,本千戶要查抄府上一應財物。”

程氏心裡一驚,用央求的語氣道:“官爺,能否容我們緩兩天?”

之前完全沒準備,如今突然要被查抄,簡直讓人猝不及防,右相府上上下下這麼多人,一時半會兒能去哪裡安身?

魏千戶緊繃著臉,“此事沒得商量,聖旨已下,本千戶也是奉命行事,還請夫人配合。”

程氏雙膝一軟,直接對著魏千戶跪了下去,淚眼汪汪,“官爺,求求您了,我們家老夫人得知右相府要被查抄的時候直接暈了過去,如今大夫還在裡頭想辦法呢,再者,我們事先也沒得到任何訊息,突然要查抄,什麼都沒準備好,整個府中上上下下這麼多人,你讓我們一時半會兒上哪兒去找住處?”

魏千戶猶豫了一下。

程氏愈加表現得楚楚可憐。

魏千戶皺了皺眉,“那好,就給你們一夜的時間準備,明天一早,所有人都必須全部搬出去,否則,本千戶就得按罪論處了。”

程氏點頭如搗蒜,“官爺放心,一夜的時間,我們一定能想到辦法的。”

魏千戶沒再理會程氏,轉身對著身後的一個錦衣衛吩咐,“右相府家眷搬出去之前,給我好好看守住,不能讓任何人帶走府中任何財產,否則,本千戶拿你們是問!”

“是!”

那名錦衣衛回答得鏗鏘有力。

魏千戶走後,程氏著急忙慌來到千禧堂。

柳氏還站在外面,來回踱步,滿面焦急。

程氏走過去,問:“老夫人怎麼樣了?”

柳氏蹙眉,“大夫說了,老夫人情況嚴重,一時半會兒怕是醒不過來。”

程氏咬了咬下唇,“那怎麼辦,錦衣衛只給了咱們一個晚上的時間,明日一早之前就得全部搬出去,否則府上所有人都得按照耽誤辦案的罪責論處。”

柳氏聽得目瞪口呆,“你說什麼!”

她原以為錦衣衛退出大門去是朝中又有新指示臨時改變主意不查抄了,怎麼會這樣?

程氏瞅她一眼,“左右老夫人短時間內也醒不過來,你別在這兒等著了,趕緊的回去把你們三房的事情安排好,丫鬟婆子們,該結了月錢打發的就打發走,如今危急關頭,咱們已經養不起那麼多閒人了。”

“大嫂,你說清楚!”柳氏怒瞪著眼,“聽你這意思,長房犯了事兒,連帶著我們三房的財產都得被查抄?”

程氏蹙眉,“莫非你以為三房能夠獨身事外?”

“可是,就算真有貪汙受賄這事兒,那也是你們長房乾的,怎麼會牽連到我們三房?三房的錢分明就是清白的,憑什麼被你們給連累?”柳氏怒不可遏,滿心後悔,如若當初她再堅持一點,堅持讓三老爺分家出去,或許今日之事就不會演變成這樣。

程氏本就被接二連三的事情擾得心緒不寧,如今再聽柳氏一頓數落,怒火蹭蹭蹭爬上頭頂,臉色也陰沉下來,“你以為長房出了事兒我很樂意?你以為你們被牽連是我想見到的?若是你們三房不被牽連,那我們搬出去以後倒還有個依靠,一旦連你們三房的財物都要查抄,咱們所有人就等同於淨身出戶,莫說金銀細軟,就連頭上一支值錢的釵子都別想戴著走出去!你以為我想過那種身無分文的貧苦生活?”

柳氏震了一震,牙齒咬得“咯吱”直響,冷哼一聲後直接甩袖回了三房院子。

三老爺早就得了錦衣衛親自前來查抄的訊息,急得額頭冒汗。

見到柳氏回來,他馬上走出去,迫不及待地問:“外面情況如何了?”

不說還好,一提及查抄之事,柳氏鼻孔都快冒煙了,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三老爺,“都怪你,當初要是聽我的話分家出去,咱們能落到今日這般田地嗎?”

三老爺面上一驚,“到底怎麼了?”

柳氏道:“長房犯事兒,連我們三房的財物也要被查抄。”

“什麼!”

三老爺直接暴跳,“憑什麼!”

“還能憑什麼!”柳氏一張臉上滿是怒色,“就憑咱們與長房住在一個府邸裡,就有嫌疑,否則人家錦衣衛怎麼不去二房查抄?”

三老爺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可我是禮部侍郎,我在朝中也是有官職的啊,難道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收入來源?”

柳氏沉著臉,“你如今與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又不是負責查抄的錦衣衛,再說了,就算你當著錦衣衛的面說了,人家能信你嗎?”

“不行!我得去找他們當面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