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妃也道:“瑟丫頭,他們倆還年輕,活躍些也正常。”

景瑟不再說了,坐下來與他們一起吃飯。

知道景宇桓被摘了烏紗帽送進天牢,景瑟胃口都好了不少。

相比較楚王府的安樂祥和,右相府簡直就是雞飛狗跳的菜市場。

白日裡二房的靜夫人賀氏剛剛過來奉茶請安,宮裡就傳來訊息,說右相被削職關入天牢了。

景老夫人聽聞後,直接當場氣暈過去。

眾媳婦手忙腳亂將她扶到暖炕上躺下,又請大夫過府來看過,好不容易才把景老夫人給盼醒。

她一睜眼,瞧清楚了守在暖炕邊的幾位媳婦,馬上直起身子來,問:“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

賀氏道:“回老夫人的話,聽聞大伯子在政務上出現了紕漏讓人抓住把柄狠狠參了一本。”

“誰參的?”景老夫人一臉的迫不及待。

賀氏猶豫,“據說是新上任的左相,也是咱們家的大姑爺。”

左相!梵沉?

女婿把自家岳丈給送進了監牢?

景老夫人一口氣湧到嗓子眼來,老眼睜得大大的。

“怎麼是他,怎麼可能會是他!”景老夫人啞著嗓子一陣嘶吼,看那樣子,似乎還能再被氣暈一次。

程氏忙上前幫景老夫人撫著後背順氣,“老夫人消消氣,這件事還沒有準確訊息呢,宮裡來的人只是說大老爺被停職待勘,那也就是說暫時還沒有確鑿證據,有待查證,這說明咱們還有轉圜的餘地,萬一這一切都只是誤會呢?”

景老夫人聽罷,總算是氣順了些,茶也喝得下去了。

賀氏遞了個眼色給景宛白又馬上收回視線,輕嘆一句,“真是沒想到啊,把大伯子送進監牢的人竟會是咱們家大姑爺,早就聽聞他處事冷血,沒想到連自家岳父都不放過,簡直可怕。”

“是啊!”景宛白附和道:“我以前在楚王府照顧大姐的時候還覺得寧王殿下很有義氣,沒想到這才新官上任第一天就拿自己岳丈開刀,真是讓人心痛。”

說完,做出痛心疾首的樣子來,擦了擦眼角,“倒是可憐父親了,竟然栽在自家人手裡。”

賀氏和景宛白不說,景老夫人倒還好,她們倆一唱一和過後,原本才剛剛平靜下去的景老夫人馬上又喘上了,半晌喘不出一句話來。

程氏瞪了景宛白一眼,“這種時候,你作為女兒,不關心父親死活也便罷了,怎的還在你祖母跟前添油加醋雪上加霜?景宛白,你良心哪兒去了?你以為你父親落了難,你就能好過了?”

景宛白冷笑。

良心?

這些人到了現在還跟她談良心?

輕輕勾起唇,景宛白道:“大夫人,我一沒搶人孩子,二沒占人夫君,我不過就是感慨父親的遭遇而已,怎麼就成了雪上加霜了?”

“搶人孩子,占人夫君”八個字讓程氏整張臉都變了顏色,“你!”

景宛白已經轉移了目光,看向景老夫人,特地上前來,孝順地給老夫人奉茶,撲通跪下,嘴裡道:“老夫人,孫兒絕不敢在這種時候落井下石,畢竟孫兒是這府中的女兒,父親有難,我也會被牽連的,我怎麼可能蠢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景老夫人眯著眼打量她,見她神情誠摯,不像是在撒謊,這才緩緩平復下來,“你快起來吧!”

景宛白假裝抹淚站起身。

景老夫人對她招手,“你過來。”

景宛白怯怯走近。

景老夫人拉過她的雙手,臉色好轉,“你看,你父親從來兢兢業業,忠心耿耿,這些,你都知道的對不對?”

景宛白順從地點點頭,“父親一向都說自己是個清正廉明的好官,否則,他怎麼可能養得出大姐那樣聰明絕頂一絲不苟的好女兒來呢?”

景宛白的話,讓景老夫人心中膈應得緊,可她接下來有事要求景宛白,所以不得不伏低,暗暗嚥下一口血氣,臉上依舊掛著笑,“宛白啊,你老實告訴祖母,你父親前些年對你如何?”

景宛白的回答很機智,“祖母,前些年孫兒有望成為太子妃的時候,父親哪日不來內院問候我一回,有什麼好吃的好穿的,都緊著孫兒這邊來,對我可好了,比起我母親去世、太子被廢以後的不聞不問,冷眼相對,殘羹剩飯來說,以前那簡直就是公主般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