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迎接的眾人都被這一幕給驚呆了。

姚氏含笑上前來,“可終於把你們小兩口盼來了。”

葉知溫面帶微笑地喚道:“岳母。”

姚氏笑著應了,招呼著二人往裡走。

葉知溫又同董氏、寧氏等人一一打過招呼之後才吩咐車伕把帶來的禮品全部卸下來。

眾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國公夫人的晚晴園。

國公夫人才從佛堂禮佛出來就聽到蘇若妤歸寧的訊息,心中自然大喜,當即吩咐董氏擺宴。

姚氏拉著蘇若妤的手,一路上問個不停,蘇若妤全程帶著笑,避重就輕專挑好的說。

蘇妙語見葉知溫的目光時時落在蘇若妤身上,不由掩唇笑道:“從前咱們還打趣說三妹妹是這府中最驕矜的,便是嫁了人,也少不得折磨夫婿一輩子,如今看來,這話可說錯了,三妹夫這溫寵入骨的模樣,怕是三妹妹得被好生折磨一輩子呢!”

這話說得有些露骨,蘇若妤當即就紅了臉,葉知溫則挑眉笑笑。

國公夫人瞪了蘇妙語一眼,嗔道:“你個做二姐的也沒個正經,當著這麼多人說這麼不害臊的話,你也不怕傳出去讓人笑話,將來可沒有哪家敢上門來提親了。”

蘇妙語連忙道:“哎喲喲,你瞧我這張嘴,該打,該打,今日三妹妹歸寧大喜,一會兒我可得自罰幾杯好好賠罪一番。”

蘇妙語爽快的說話方式引得眾人笑聲不斷。

國公夫人看向蘇若妤,問:“三丫頭,你在婆家的這幾日,可還適應?”

蘇若妤如實道:“畢竟才過門,許多地方還不甚熟悉,但這三日有四爺悉心教導,較之大婚當日,已適應不少,祖母放心,孫女一切安好呢!”

國公夫人點點頭,“那就好,你父親母親畢竟就你這麼個女兒,若是你過得不好,他們鐵定要傷透了心的,好在你父親眼光獨到,為你挑了個好夫婿,今次見你們婚後恩愛,我這個做祖母的也就安心了。”

葉知溫聽罷,上前道:“祖母請放心,若妤在夫家會比在孃家還要幸福的。”

國公夫人叮囑道:“三丫頭在孃家便是她父母的心尖寵,心性自然驕矜了些,若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這個做夫婿的多擔待著些,莫事事與她計較,兩夫妻過日子是一輩子的事兒,若是常因一丁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拌嘴,再深厚的感情也會很快給磨沒了的。”

葉知溫點頭道:“知溫謹記祖母教誨。”

說話間,董氏已經備好了席面。

眾人站起身,浩浩蕩蕩往飯廳而去。

姚氏刻意拉著蘇若妤走在後面,待前面的人走遠些才低聲問蘇若妤,“丫頭,你跟孃親說實話,這幾日撫寧伯夫人有沒有過分為難你?”

蘇若妤愣了愣,旋即就笑道:“娘,您想到哪裡去了,撫寧伯夫人先前只是氣不過我的所作所為而已,她本性不壞的,再怎麼說,我已是她兒媳,她若是對我不好,豈不傷了四爺的心?”

“丫頭,你沒說實話。”

都說母女連心,即便蘇若妤掩飾得再好,姚氏還是能瞧出端倪來。

蘇若妤看了看前頭葉知溫的背影,無奈低喚,“娘,我難得歸寧,就別說這些事兒了罷。”

姚氏一聽就知道她在撫寧伯府過得不好,當即紅了眼眶,握緊了蘇若妤的手,哽咽道:“丫頭,孃親一輩子就你這麼個女兒,時時盼著你好,如今好不容易出嫁了,卻過得不盡人意,為娘這心裡痛如刀割啊!”

“娘。”蘇若妤眼睛也溼潤了起來,“您先前不也說了麼,婆母心頭不快情有可原,我自受著便是了,再說了,四爺待我一直很好,即便我不得婆母喜歡,但能攤上這麼一位夫君,我這輩子也無憾了。”

姚氏抬眼看了看走在前頭的葉知溫,收回視線,問蘇若妤,“知溫當真待你好?”

“嗯。”蘇若妤點點頭,“四爺是個非常體貼和細心的人。”

姚氏總算是寬慰了一些,但心中仍是糾結,“丫頭,你出嫁前我雖囑咐過若是撫寧伯夫人苛責你,你也得受著,可畢竟此一時彼一時,那個時候你還沒走,孃親覺得沒什麼。自你走後,娘每日都會去你住過的院子裡站上一會,想到你還在孃家時的種種光景,這心頭就愈發難受,愈發捨不得你受半分委屈。”

蘇若妤聽了,心中亦是酸澀,但她明白,這種時候若是自己還露出傷心的情緒,難免帶動母親更難受。

反握住姚氏的手,蘇若妤笑著道:“娘,撫寧伯府那邊距離國公府又不遠,往後女兒會常常回來看您和父親的,女兒今後無法侍奉在側,您和父親要多多注意身子才是。”

姚氏含淚點頭,“乖女兒,你真的長大了。”

蘇若妤莞爾,“都已經嫁了人,女兒的確是該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