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頓,清河公主繼續冷笑:“你方才說的關於秦堯的事,是他親口告訴你的吧?”

“我若說自己調查清楚的,公主殿下可信?”葉知溫反問。

清河公主沒說話,只是冷笑,明顯不信。

“公主殿下對秦公子的感情不過區區兩年,你自然不知我對蘇三小姐自小至今的單戀有多深。”

清河公主微蹙眉頭,“你同我說這些作甚?”

“微臣是想告訴公主殿下,您若想用我來達到讓蘇三小姐心痛的目的,那麼你大錯特錯了。因為,她的心思根本不在我身上。”葉知溫彎唇一笑,“我單戀她數年之久她不知,如今即便是曉得了,她也不會動容,她對秦公子,用情至深。”

清河公主絲毫不掩飾眼底的嫉妒之火,叱罵:“既如此,蘇若妤那個賤人就更不能再活著礙本宮的眼了!”

葉知溫低笑,“死了讓他們在黃泉路上成一雙嗎?”

清河公主屈指,指甲摳進屏榻邊緣,“做夢!本宮必要將她挫骨揚灰,永世不得超生,否則難消本宮心頭之火!”

葉知溫轉身,撂下一句話,“那公主殿下請自便,微臣這便告辭了。”

話音落下,他就走人。

“慢著!”清河公主怒意滿滿的聲音自後面傳來。

葉知溫駐足,轉身,微笑,“殿下還有事兒?”

清河公主眯起眼,“你今夜來公主府的目的,便是同我說這些?”

“不然公主你以為是什麼?”葉知溫挑眉,“要我下跪求你?”

清河公主怒得險些捏碎手中杯子。

葉知溫道:“皇室曾有一位公主下嫁葉氏先祖,不巧,微臣恰是那位公主的後代,殿下你強行把微臣留在府上,是想褻瀆先祖嗎?”

“你!”清河公主當即氣得面紅耳赤,“葉知溫,你敢威脅本宮!”

“微臣不敢。”葉知溫笑笑,“微臣只是想提醒殿下,聖上之所以對您縱容,那是因為您暫時還沒觸碰到他的底線,一旦您哪日不小心碰到了,會引發什麼後果,您大可自行想象,若您想不出來,也可參照參照女相大人的下場,從事發到問斬,僅短短十個時辰而已。”

“葉!知!溫!”清河公主飛速將桌上茶杯對著葉知溫甩出去。

葉知溫雖有重傷在身,但想要輕易躲開這個茶杯並不難,他勾勾唇,“哦對了,險些忘了告訴殿下,罔顧倫理綱常也是聖上的底線之一。”

說完,他大步走了出去。

江楓還等在外面,見到葉知溫安然無恙走出來,他驚得瞪大了雙眼,“四爺,你沒事兒吧?”

“無事。”葉知溫搖搖頭,對他道:“我們走吧,回府。”

“就就這麼回去了?”江楓仍處於呆愣中。

葉知溫率先上了馬車,挑開簾子望著他,“你走是不走?”

“可是四爺,清河公主她”

葉知溫一把放下簾子,聲線微冷,“皇室曾有一位公主下嫁葉氏先祖,光憑這一點,清河公主就暫時不敢動我,因為那是聖上的底線。”

江楓還是不解,“四爺,蘇三小姐那頭可如何是好?”

葉知溫緘默片刻,才道:“我雖然無法讓清河公主直接放了若妤,但方才對清河公主說的那些話,想必能為若妤爭取一些時日,在此期間,我會另行想辦法。”

葉知溫走後,公主府上的面首們才敢邁著輕巧的步子走出來,見到清河公主面色不善,幾人齊齊心神一凜。

清河公主掃了一眼眾人,怒道:“本宮沒傳召,你們來做什麼?”

幾位面首嚇得身子發顫,急忙行禮告退。

清河公主站起來,沉默半晌才對外吩咐,“準備一下,本宮要去詔獄。”

立即有護衛站在門外稟道:“殿下,詔獄並非尋常地方,若沒有聖上旨意是萬萬進不去的。”

清河公主頓了頓,現在這個時辰,宮門已經落鑰,她斷然是進不了宮的。

“詔獄的掌權人不是薄卿歡麼?”清河公主眼底劃過一絲輕蔑,“他總不敢不賣本宮的面子罷?”

護衛沒再多說,很快就下去準備車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