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鳶圍著那黑漆漆的地道入口觀察了一陣,鼻子抽動了幾下,並沒有聞到那種塵封多年的味道。

忍者暗付道:“看來,這底下並不是完全封閉的空間。這些老藤,就是從地底墓室內生長出來,再破土而出的。可,為什麼要那麼做?一般墓室都會選擇封死,為何要留那麼多通氣孔?除非.......墓室內養著什麼需要呼吸!”

飛鳶正感奇怪,劍兵衛不知何時已經扛著毗沙門劍走了過來。他問道:“飛鳶先生,你發現的這條密道所通的地點,和石門後面的地點是一個地方嗎?”

“應該不是同一個地方。飛鳶答道:“若是同一個地方,豈非多此一舉?一般這種規模的古墓,進口出口都在同一處,待墓主下葬後,即將口子封死,並且會消除痕跡。”

劍兵衛默默點頭,古墓這種事,自己這位唯一的朋友可謂是行家裡手。

“對了,劍兵衛,你腰間的怪燈……還有你手中這把造型獨特的劍從何而來?”飛鳶並不是個多話的人,但是好奇心終究按奈不住。

“啊,你說這兩樣東西啊!”劍兵衛得意地笑了笑,將自己從進入三千院後的經歷給飛鳶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絲毫沒有任何的隱瞞。

“老天!”飛鳶吃了一驚,脫口道:“沒想到,從你離開九度山,竟然發生了那麼多事。”

劍兵衛端凝著他,點了點頭:“這次高野山三千院之行,連我也沒想到會發生如此多的變故。”

飛鳶沉深道:“來找你之前,幸村大人多有勸阻。但在我看來,這一趟還是來對了。”

忍者知道,雖然劍兵衛輕描淡寫的描述著,但這其中的兇險,連聽者都覺得脊背發涼。

自己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找到的劍兵衛還是一個活人。

而他,也可以和好友共同面對接下去的仗,冒接下去的險。

說到這裡,劍兵衛轉過頭看著飛鳶:“兄弟,這溪口石門入口,還有這個你發現的地道入口。你挑一處咱們一同進去。這個方面,我對你還是很有信心的。”

飛鳶聽了,一時間,皺了雙眉,陷入了沉思。

如今,說實話,連他也不十分有把握,原因是,這座古墓地宮給他的疑問實在太多了。

而且,聽劍兵衛的描述,這座三千院除了妖魔鬼怪橫行,還有來自德川家康派來的頂尖忍者在暗中監視。

雖然,聽好友的意思,似乎消滅了一個。

但是,誰也保不準這寺裡還有別的忍者。

也就是說,接下去二人不僅要面對超越這世間常理的存在,還要時刻提防來自服部忍者們的奇襲。

想到這裡,飛鳶在這一剎間始終猶豫,欲言又止。

劍兵衛立即覺察到了:“怎麼了?”

飛鳶擔心地勸道:“劍兵衛,這一次,我建議我們還是先撤退再從長計議吧。”

劍兵衛倒是有點意外:“啊——飛鳶先生?這可不像你一貫的風格啊。”

飛鳶冷哼道:“哼,沒錯。但是比起錢來,我覺得還是命更為重要。”

劍兵衛不理解:“你的意思是說?”

飛鳶冷靜分析道:“聽你的描述,你中的毒應該是伊賀的一種叫螫蝶的劇毒,能用得上這種毒的,已是伊賀的頂尖高手。因為這種毒產自伊賀峽谷一種特殊的蝴蝶,需要用施毒者血來供養,待蝶成年後,取其身上的鱗粉。不用傷口見血,面板微微接觸即刻中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劍兵衛聽完臉色陡然一變:“大意了,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毒!要不是有這群毒蛇經過咬了我,我命休矣。”

飛鳶十分警覺的道:“雖然,你說你幹掉了她。可我一路追蹤而來,經過了你所說的塔林;是有打鬥的痕跡,但卻沒有發現那個女人的屍體。”

劍兵衛臉上抽搐了一下,急道:“難道,她還沒死?”

飛鳶凝重道:“可能性很大。而且這附近,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德川家的高手在暗中蟄伏。所以,劍兵衛,你現在能理解我所說的撤退建議了吧。”

劍兵衛想了想,仍然堅持道:“兄弟,這次就算了吧,咱錢都收了,做事情還是有始有終些好。只不過,比起再次前往三千院,我覺得我們還是先探尋下這座地宮,說不定還有別的伏魔滅鬼利器。你看可好?”

“行!”飛鳶冷峻道,他也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做事情向來果決。既然好友覺得有必要繼續下去,那麼他一定奉陪到底。

說到這裡,飛鳶當先一躍,對著那漆黑的地道入口跳了下去。緊接著,劍兵衛也快步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