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的年代,已經很少有戰爭,我和六位哥哥在服部家的庇護下,幸福得生活了十三年。

此時的天下,大勢已定。

勝利屬於我的主公——德川家康

除了卑劣的豐臣家還在背後搞些小動作,大部分的大名已經表示,將臣服於我的主公。

我喜歡那個叫伊賀的家。

——當夕陽染紅了天空,那伊賀峽谷的山櫻花瓣,會像雪花一樣撲面而來。

我也喜歡這個義父的家。

那駿府城道路兩邊的出雲櫻,粉暈暈白燦燦的六瓣櫻花在風中搖曳而下,很美很美.........

而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在練習完忍術後,坐在服部道場的最高處,俯視那條橫穿南北的街道:看來來往往的行人,賣瓜果蔬菜的小販,沿街叫賣的各式三河小吃........

當然,還有那個他!

每天的逢魔(傍晚)時分,只要是這個時間,只要這個時刻,在這個服部道場的高處遠遠望去,

就可以見到那個白色狩衣的男子,用閃耀著璀璨星茫的雙眸,似笑非笑地望著我。

那優雅的笑容,即使是伊賀峽谷的新月比之也為之失色......

我也很喜歡我的兄弟姐妹們——那些伊賀各族的孩子們,也是我童年的玩伴與同門。

雖然,我們只是德川政權的工具。

但是,在我眼裡,他們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是活生生的:

人。

就這樣,我生活在駿府城,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直到那一天.........

那一天,義父正成對我說,我將跟隨六位哥哥前往九度山,刺殺真田幸村。

考慮到這是我初陣,義父讓我作為替補,暗中跟隨大部隊行動,積累經驗。

對那時候的我來說,殺人只是一個習以為常的詞彙。

和吃飯,喝水,練習手裡劍.......沒有任何區別。

我也沒有見過真田幸村,我不知道為什麼義父要殺他。

我只知道,他是阻礙主公一統天下的障礙。

出發前的一天,我特意去了服部道場的最高處,希望能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但是,那天,他並沒有來.........

臨行前,義父親手將一柄忍刀給我掛在肩上,並輕聲在我耳邊囑咐道:“緋水,我有個特別的任務要交給你.......”

我看著義父,

看著眼前這個叫做服部正成的男人。

他的目光是多麼的深邃,

是那麼的讓我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