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昊握著暮青的腳踝,扯住她的褲腿狠狠一撕,雪褲被撕扯開,少女的一條*頓時春光乍露。堂屋裡彷彿亮了幾分,但見那未經關外的烈日風刀雕琢過的肌膚勝似瓊玉明珠,那是秀麗江南里才能滋養出來的好顏色,卻偏偏因習武而生著草原女子才有的緊緻,若非親眼所見,難以相信世間有此美極無缺之景,當真是消腐生香,一眼*。

遼兵們看得兩眼發直,暮青怒不可遏,連踢數下卻不及呼延昊的蠻力,甲冑反被暴虐地扯下擲開,她雙手被綁反抗不力,片刻之間衣衫便被呼延昊粗暴地撕扯開來。

那雲浮仙闕的美夢於他來說終究只是美夢,乍然夢醒,痛的卻不僅僅是淌血的傷口。

既然不能活得像人,那就讓人畏懼,傷他的就殺,想要的就搶,得不到的寧可親手毀了!

男子傷口淌血,似受傷的狼王,盯住少女殘破的衣衫和被神甲裹得嚴嚴實實的身子,森然一笑,“這神甲是當初本汗幫你穿上的,今天自該本汗幫你脫了!”

她奮力抵抗,奈何雙手被反綁著,被迫承歡的姿態讓她倍覺憤怒屈辱,一道道衣衫撕碎之聲冰冷刺骨,撕扯之間,他滴落在她身上的血卻分外灼人。

一滴血珠濺落在她的頸窩裡,似殘梅飄落在雪窩裡,雪窩可愛,殘梅豔紅,不知刺了誰的眼,就只聽不知何處傳來咕嘟一道吞嚥口水的聲音。

呼延昊一僵,血紅的眼底殺意忽勝,揚臂一掃,一道雪光射向後頭,噗地一聲帶起一串血珠兒!

那被一刀穿喉的遼兵連聲音都未發出便睜著眼倒地而亡,其他人忽然驚醒,慌忙收刀跪地請罪!

“滾出去!”呼延昊啞聲低吼。

遼兵們慌忙應是,起身退向外頭之時無人再敢偷瞄暮青。一人經過小王孫呼延查烈身邊時將他也往外帶,呼延查烈一言不發,卻是唯一一個看了暮青一眼的人。

她衣衫凌亂地躺在地上,雪肌刺目,屋裡有一股子腐臭氣,讓他想起那個草原上那個噩夢般的夜晚,他的阿媽和阿姐被拖進王帳,雪白的駝毯、大笑的勒丹兵、上等的香料裡混著汗臭氣和血腥氣……

呼延查烈有些晃神兒,他看見呼延昊吻住了暮青的頸窩,暮青扭頭躲避,面含痛苦之色。遼兵們見呼延查烈停了下來,想帶他速速退下,卻又不敢抬頭,稍稍遲疑的工夫,呼延查烈便看見暮青睜開了眼。

那是一雙清冷的眸,靜謐無波,憤怒、屈辱、驚惶、痛苦……皆不在其中,那眸底的情緒冷靜得超乎尋常。

這超乎尋常的目光呼延昊沒有看到,遼兵沒有看到,唯獨被呼延查烈所見,卻在他還在怔愣時,暮青忽有所動——那雙被皮繩反綁於身後的手不知如何掙脫出來的,竟以迅雷之速伸手一抓!

這一抓,抓住的是身旁不遠處炭盆,那炭盆燒得通紅,暮青伸手抓上去,只聽滋啦一聲響,鑽心的劇痛傳來,她卻咬牙不放,怒喝一聲,將那炭盆隻手抓起凌空一傾!

一盆子炭火從天而降,當頭扣向呼延昊!

呼延昊聽見滋啦聲時便已心生警覺,想起身時衣襟卻被暮青的另一隻手狠狠扯住,她縮在他身下,火從他背上燒起,他只來得及看見她眼底的殺意,隨後便感覺到她從他身下滾出,脫離了他的掌控。

遼兵們大驚失色,屋裡頓時亂了起來,火光、胡語、腳步聲,亂成一團。呼延昊的帝袍是上好的雪狼王的皮毛做的,嚴冬使節最是保暖,遇火卻也燒得極快,遼兵們多數奔回救火,一人見暮青滾到一旁去拾兩隻袖甲,提刀便砍!

暮青衣衫殘破,行動起來甚是礙事,這一日又沒少折騰,加之剛剛燙傷了手,跌跌撞撞避之不及,眼看便要傷在彎刀之下,那遼兵的刀舉在半空,忽然一僵!

一把匕首從他腰間透出,拔出之時狠狠一擰,鮮血頓時洇開,那遼兵捂腰跌倒,身後竟是呼延查烈。

男孩靜靜地立在倒下的遼兵面前,手裡握著一把短匕,匕首上的血染紅了稚嫩的小手,他的眼裡卻無懼意,殺伐果斷,冷靜得可怕。

此舉驚了救駕的其餘遼兵,一個王軍勇士以胡語怒罵一聲,提刀奔來之時,卻迎面遭了呼延查烈一潑!那勇士本能地側身一避,卻聞見一股醇濃的酒氣,頓時臉色大變!他慌忙回頭,卻為時已晚,呼延昊身上的火剛被撲滅了些,被烈酒一澆,火苗登時竄起,頃刻間便將人吞了。

遼兵們大驚,慌忙滅火,再無人能分心理會旁事。

暮青趁機拾起落在地上的袖甲,奔出門時一把拉上了呼延查烈,喝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