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暮青在東廂裡把那收著萬兩黃金存票的錦盒交給了蕭芳,她只從中抽了一張千兩金票,道:“這些都是你的,你收著吧,我收的這張是酬金。”

千兩黃金足夠給姚府下聘金了。

“不要。”蕭芳看也不看那錦盒,“若要我收下,我便燒了它。”

暮青見蕭芳眸底有藏不住的厭惡神色,心知為何,說道:“這些都是魏家的銀票,魏卓之前段時間給玉春樓的。”

魏卓之前些日子去玉春樓裡合共擲了萬金,她今日全拿回來了。

蕭家軍五萬兒郎的血仇,身困青樓十八年的恥辱,蕭芳對玉春樓裡的東西恨之入骨實乃人之常情,但這些銀票都是魏家的,因此暮青才要交給蕭芳。

蕭芳卻冷笑道:“給了玉春樓便是被玉春樓裡的人摸過了,我不稀罕。”

暮青氣笑了,“一個去了幾趟青樓就能豪擲萬金,一個嫌棄青樓地兒髒就要燒銀票,從這方面來說,你們兩個可真是不是家人不進一家門。”

蕭芳氣息一窒,低下頭去,轉著輪椅便往裡屋去,到了裡頭,她停下來,說話時語氣聽起來平靜了些,“我從不知與魏家有過婚約,蕭家既然已經沒了,婚約也就可以不作數了。日後我是都督府的人,與魏家無關,那些銀票……勞煩都督替我還給魏公子。”

“好。”暮青答應了,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時,聽見蕭芳的聲音又從裡屋傳來。

“謝謝你救我出玉春樓。”此言雖淡,但聽得出鄭重。

暮青頓了頓腳步,點點頭,出了房門。

回到閣樓時,暮青果不其然的看見了步惜歡似笑非笑的眼神,聽見了他的調侃。

“都督真乃官匪也。”話雖不好聽,男子的眸中卻滿是笑意。

“週二蛋本來就是匪。”暮青理直氣壯地走過去,把錦盒往桌上一放。

步惜歡開啟來瞧了瞧,由衷盛讚:“娘子真是持家有道。”

“養家。”暮青糾正他的概念性錯誤,“給姚府的聘金已經有了,剩下的這些我答應了蕭芳要還給魏卓之。”

“何需還?”步惜歡嘆了聲,“娘子待外人精明,待起自家人來怎如此的傻?”

傻?

暮青拿眼刀戳步惜歡,她傻?

步惜歡笑著攬上她的腰身,抱她到腿上坐著,笑問:“為夫問娘子,娘子去包子鋪裡買包子,包子吃了,銀錢給了店家,此時有一惡匪進店搶了包子又搶銀錢,銀錢如若追回,理該還給店家還是娘子?”

“自是還給店家。”

“那錢財如若追不回呢?”

“自是惡匪留著。”

暮青答完就沉默了,見步惜歡笑意濃郁,頓時無語。

這麼簡單的邏輯問題,她當然明白,只是魏卓之是自己人,她沒想過計較太清,步惜歡倒是算得清楚。

還有,他舉個例子也要拐彎抹角地說她是惡匪算怎麼回事?

“那就是了。娘子非但不該把這些錢財還給魏卓之,你救他的心上人出水火,理該他再重金酬謝你才是。”步惜歡不僅算得清楚,而且算得十分清楚。

暮青:“……”

她知道了,他還記著前些日子魏卓之說服他讓她娶兩個的事。

這人可真記仇,小肚雞腸的!

暮青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她讓魏卓之辦此事時,他那如喪考妣的神情。當時她沒在意,覺得誇張了些,如今總算知道魏卓之為何那般苦哈哈了。

步惜歡笑了聲,眉宇間總算添了些舒心的神情,手一翻,掌心裡便多了張單子,開啟後道:“來,瞧瞧姚府列的聘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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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今:= ̄ω ̄=好像妞兒們都用不習慣客戶端的新版本啊,機智的我根本就沒更新新版本我會說?快讚我機智!

青青:難道不是懶?

某今:=皿=我也是會小肚雞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