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尉?”鄭廣齊目光一變,聲音都變了。

衛尉司掌宮門,統領宮中禁衛軍,是太皇太后的心腹之人。當朝衛尉姓梁名俊,是朝中少有的青年武將,其父曾在十九年前上元宮變那夜率禁衛軍大開宮門,使得元家血洗宮宴,從此攝政。此後,梁家便成了元家的心腹近臣,司掌宮門多年,深得太皇太后的寵信。

此案怎跟衛尉府扯上了關聯?!

“你慢慢說來。”暮青道。

萬鏢頭應是,回憶了起來。

此事說來話長,兩個月前的一日,盛遠鏢局走鏢回來,在百里外的虎岢山附近遇到了流竄的山匪,山匪正打劫一隊官家人馬,萬鏢頭見流匪有百來人,不想傷及自家弟兄,於是便以藥粉將那夥兒流匪迷暈了過去。那日他救的便是衛尉府的親眷,其中有兩人身份尊貴,一人是衛尉梁俊的小舅子,一人則是梁俊七歲的獨子。

梁俊的小舅子是去許陽縣的鋪子裡查賬的,順道帶著梁俊的獨子去遊玩了三日,沒想到一直太平的盛京地界上會遇到流匪。衛尉府的人回府後,梁俊親自到盛遠鏢局登門重謝,閒談中問起過萬鏢頭所用的是何藥粉,竟如此厲害。聽到萬鏢頭的說法後,梁俊大喜,當時就要了幾包去,說日後家眷出城時可帶些。鏢局不敢與朝廷作對,再說幾包藥粉就能將衛尉府打點滿意,這等好事求也求不來,豈有不答應之理?

事後,衛尉府為盛遠鏢局在江北走鏢許下了不少便利,厚賞更是時常有。上個月,衛尉府的管家來鏢局時,城中剛發大案人心惶惶,管家送罷厚賞,便多嘴透露了幾句案子裡的細情。那時市井中處處可聽見百姓的議論,管家議論此事,萬鏢頭並未多心,反而覺得官家知曉內情並不奇怪。

應該說,他一心求死時從未懷疑過衛尉府,此時求生,才覺出不對來。

別的且不說,盛京地界上怎會突然有百餘人的流匪出沒?

“流匪?”暮青也覺得不對。

“沒錯,盛京地界上這些年來很太平,久不見匪影了。草民當時奇怪,迷暈流匪後曾搜過他們的身,本想看看是哪幫哪派的,但沒找到幫派信物,只在一人胳膊上看見道燒疤,但那人的相貌卻是生面孔,不曾見過。”萬鏢頭回憶道。

燒疤?

暮青皺眉,正思索,聽見了鄭廣齊的聲音。

“不對啊,梁大人司掌宮門,武藝出眾,可下官沒聽說過他有隱疾,他膝下可是有一嫡子的。”

暮青的思緒被打斷,索性問:“他的嫡子七歲了,而他年有三十,膝下就這一子?”

“聽聞梁夫人身子虛,難以再有所出。”

“那妾侍呢?”

鄭廣齊笑了笑,“梁大人未納妾,聽聞梁大人與梁夫人是表兄妹,青梅竹馬感情頗深,故而梁大人一直未納妾,此乃朝中的笑談,也算是美談。”

暮青卻沒什麼反應,繼續問:“那梁家的其他人呢?”

“這……下官也未聽說過。”

“查!”沒聽說過不代表沒有,既然是隱疾,自然沒有人願意張揚。

鄭廣齊應了,雖然案子牽扯上了衛尉府有些棘手,但這盛京城裡但凡是官身犯案,查清後都得交由朝廷審度,因此他只需要將案子查清就好,如何處置自有朝廷做主。

“還有,查查去恆王府外宅的那些人裡有沒有衛尉府的人,亦或衛尉府的親眷。”

“下官這就去辦!”

原本以為進入了死衚衕的案子,又出現了轉機,鄭廣齊未再耽擱,離開便差人去查了。萬鏢頭繼續關押在牢中,待案子查清後再放。暮青和巫瑾出了大牢回到公堂裡坐下。

等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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