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帝駕到!(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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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修和月殺忽地回頭,見殿門閘落,緩緩降下,華殿、金翠、神甲、八柱臺、暗河水,隨著殿門落下緩緩關了住。火光漸失,河床如雪的細沙沒入黑暗,元修和月殺卻望著殿門,久未動。
殿門關了!
他們剛出殿,殿門便關了,為何如此湊巧?
呼延昊離開後許久,他們才出殿來,一出來殿門便關了,為何呼延昊出殿時殿門未關?
元修不解,他以為殿門不會再關,因暮青此前開的太陽門便一直未關……
不對!
圓殿九門,只有一門是出路,而他們卻開啟了兩門,一門是暮青開啟的太陽門,一門是呼延昊開啟的水門!
地宮乃暹蘭大帝挑選繼承者的試煉,既然出路只有一條,他不該允許他們開啟兩次殿門才是。暮青在殿內開啟了太陽門,其他殿門應該再打不開才是。
可呼延昊為何能開啟水門,殿門開後又為何沒關上,一直待他們都出來後才關?
疑團太多,元修想不明白,他轉頭看向月殺懷裡。或許,只有她能揭開這地宮最後的謎團。那少女昏睡著,臉上戴上了面具,眉眼融在黑暗裡,瞧不清,那人間清獨色卻清晰地浮現在眼前,與那黑暗中的眉眼重合,似真似幻。
這地宮秘寶與她那匆匆一瞥的容顏一般,此一生不知還能否再見。
門主……
元修深望暮青一眼,轉開臉,深吸一口氣,溼涼的氣息入喉,心口卻堵著,意難紓。但他聞見那溼涼之氣時還是隱有所覺,細聽河床遠處,道:“有暗河?”
在三岔路時,暗道裡便能聞見潮溼之氣,當時他推測地宮附近有暗河,鐵球機關道誤啟石門引了暗河水也證實了他的推測,只是被衝下機關坑,進了圓殿,再無法尋那暗河。而此時又聞溼涼潮氣,遠處隱有淺流聲!
“看看就知。”月殺抱著暮青便往前走,她說此路是出口,八成不會錯,順著走一定能走出去。
離開時,月殺瞥了眼已落的殿門。關上也好,省得神甲運出去成了元家之物,平白給陛下添阻。不過地宮已暴露,呼延昊出去後必會派人來探,與其留給胡人或者西北軍,不如他回去讓刺部來摻一腳,得不到便毀了地宮,誰也別想把神甲帶走。
元修也瞥了殿門一眼,也好,如此秘寶就永遠留在地宮也不錯,否則神甲軍一建,天下局勢必變。
天下,局勢……
元修望向河床遠方,似望見大漠邊塞,關城日落,西北的風他總想吹得久一些,天下局勢若一直都能不變,這一生就葬在西北,想來也不負此生。
兩人各有心思,不知行出多遠,直到腳下乾涸的河床踏著有些軟,溼氣越發重,兩人在前方不遠處發現了淺淺的暗河水。水邊有腳印一路向遠,應是呼延昊留下的,元修和月殺順著走了一陣兒,河水漸深,暗道卻窄了起來。
暗道盡頭,只見一潭深水,再無去路。
“地宮離桑卓神湖近,神湖連著窟達暗河,支流頗多,此水許通著窟達暗河,需潛下去才知。”元修將孟三放在地上,對月殺道,“你留在此處看著他們,我下水瞧瞧。”
呼延昊的腳印也在此處,像是從水裡走了,但此人狡詐不能輕信。孟三和她都昏迷著,他需先下水探探出路,也探探有無險招。
月殺沒意見,他也可以去探,但把這女人留下和元修獨處,他寧可留下看著她。
元修衣衫未解,穿著神甲便下了暗河,他身上有傷,動作卻頗利索,水聲幽幽,只稍片刻,人便潛了下去。月殺在潭水邊坐著,絲刃繞在指間,警戒。呼延昊傷了一臂,又被他傷了數處,他若聰明就該知道留下也搶不到人,不如離開。從他的腳印看,他也像是走了,但到了此時,他不想再生險,還是小心些好。
黑暗裡時辰難計,不知等了多久,水裡傳來聲音,月殺手中絲刃緊了些,幽光不見,殺機卻現。
水裡冒出一人來,元修上了岸,剛從水裡出來,他尚未適應黑暗,目光卻循著殺氣精準地往月殺處一落,道:“有出路!上頭是草原邊線,離大漠不遠,窟達暗河的支流孜牧河。”
出路,竟真被她說中了。
“水裡無險,只有些暗流,需潛一陣子,約莫三百數。”元修道,他尋路出去時只留意水中情形和出路,回來時數過,三百來數的潛程,將她和孟三的大穴封了,帶兩人閉氣潛出去應可一試。
“帶人潛游,三百數可潛不出去,需更久些。他們兩人閉氣不可太久,大將軍確定呼延昊沒在水裡下暗招?”月殺問。若無暗招倒可施全力一試,若在水裡遇險,拖上那麼一時半刻,她可就險了。
“不曾見到。若有,你帶他們二人走,我留下斷後就是!她一日是英睿中郎將,一日便是西北軍的人,我元修從不棄自己人!”元修沉聲道,負手立於潭邊,一身男兒英雄氣。
不是隻有刺月門才在乎她的命!
他下水時已查探過了,呼延昊像是就這麼走了,並未在水裡留下暗招,如此行事雖不像他,但他傷得不輕,無暇他顧也有可能。這一路得她相救,他絕不會在此時拖累她的性命,若他探查有遺漏,他留下這條命擋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