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身份文牒不是暮青的,是那水匪的。她威脅那人說不將信送到便將身份文牒送交衙門公堂,實是唬他的。那水匪有罪,他的親屬家眷卻是無辜。她要這張身份文牒只為有個假身份,好助她順利拿到去汴河城的路引。

身份文牒上只有出生年份、戶籍所在地和姓名,並看不出持有者身份。即便是水匪的身份文牒,這公差也不該看得出來,那他的表情是何意味?

暮青心裡思忖,還沒推想出個究竟來,身後忽有腳步聲傳來。

一名衙役帶著七八個小廝快步行來,暮青看到那衙役,心中一寒!

她早料到沈問玉猜到事情沒成,會來城門防她出城,可沒想到縣衙的衙役會一同跟來。莫非,沈問玉買兇殺她的事,古水知縣是知情的?

這知縣佬兒為攀附安平侯府,竟不念往日她盡心盡職,枉顧她性命?

她面上露出怯意,畏縮著往後退了退。

那衙役見她往後退,眼神刀子般在她身上颳了刮,隨即轉開。百姓見著官差向來是這怯生生的模樣,他瞧慣了,也瞧膩了,這才問那公差道:“瞧見暮青了沒?”

“暮姑娘?”那公差一愣,往城中一指,“半個時辰前剛進城,怎麼?”

衙役沒答他,只回頭看向沈府小廝。

幾個小廝面色凝重,低聲道:“進城了?暮家的院門鎖著,沒人。”

“是不是去義莊了?”

“不應該吧?聽聞今早趙家村有個婆娘吊死了,特意差人來請暮青,她從趙家村回來,應該去縣衙回稟一聲才是。縣衙和暮家都沒人,莫非……”

“她可有再出城?”衙役回身又問。

“沒見著又出城去,這是?”

這來勢洶洶的尋暮青,莫非沈府又死人了?

那衙役不答,只臉色不太好看,回身吩咐道:“兩個人留在這兒守著!再派兩個人去義莊瞧瞧,其餘人跟我在城中分頭找找!”

幾個小廝點頭應是,果真留了兩個人在城門處守著,其餘人轉身便匆匆離去了。

一群人來得快去得也快,瞧得那公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見有兩人留了下來,他便湊過去想打聽打聽。

一轉身,見那來辦路引的少年還立在原地,公差便白了他一眼,他心思被別的事吸引了去,便沒了再盤問刁難這少年的興致。公章一蓋,前往汴河城的路引和那張身份文牒便都丟給了他。

少年接到手中,面露喜色,不住道謝:“謝官爺!謝官爺!”

“滾滾滾!”那公差煩躁地擺手,再懶得瞧他一眼。

少年將路引寶貝似的收夾在身份文牒裡,這才揹著行囊出了城門。

晌午陽光暖融,灑在江南小城長滿青苔的城牆上,照見那離城遠去的少年脊背漸漸挺直,風中獨自清卓,挺韌如竹。

直到背後的城牆再瞧不見,官道兩旁漸現江河密林兩岸風光,少年才將懷中的身份文牒拿了出來。

目光一落,腳下忽然一個踉蹌!

暮青素來冷靜,竟也難得在開啟身份文牒的一瞬黑了臉。

這名字……

周!二!蛋!

------題外話------

我覺得很遺憾……

瀟湘美名錄的活動昨天結束了,要不然的話,我打算讓你們去提名週二蛋,這個名字甚美!絕對能一枝獨秀力壓群芳!你們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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