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地方都做得極好,只這個帶子可略放寬些。”沈氏指著王秀英備著的肚兜帶子道。

王秀英略想了想,沈氏果真是帶過孩子的,她的提議十分合理,於是笑道:“等會子我重新裁過。”

沈氏放下手中的肚兜,看著被迎春伺候著淨面的女兒,眼中有著諸多的不捨,心裡卻明白不得不放手。

等到王秀英在迎春的伺候下淨了面,又抹了香脂,沈氏這才揮了揮手,讓屋裡伺候的全都退下。

沈氏拉住王秀英的手,看著王秀英稚嫩的面容,眼圈頓時紅了起來:“娘是真的想多留英姐兒幾年,卻沒想到事情到了如今這份上,娘想留都留不成了。”

王秀英張了張嘴,到底沒能說出安慰的話來,只拿出帕子來,替沈氏印去眼角的淚花。

“剛才你祖母喊了娘過去,說是寧國公府那邊已經請了永福寺方丈大師卜算過了,五日後過大禮並請期。”沈氏接過王秀英手上的帕子印了印眼角,將剛剛從明心堂得來的訊息告知王秀英。

可見王秀英猜得沒錯,方才水嬤嬤去請張氏果然是因為寧國公府送來了訊息。

見王秀英微微低頭並無言語,沈氏嘆了口氣道:“你祖母的意思,雖說你只是二房的女兒,卻也不能虧了你去,公中拿出一萬兩銀子,並四個鋪子四個莊子,再兩戶陪嫁,四個丫環。陪嫁和丫環這些日子就得定下來,總歸還得調教一番。

娘這心裡也沒個底,寧國公府只小定就抬了二十八抬,且抬抬都是實打實的好,這大定還不知是怎麼個章程,娘怕就怕寧國公府的聘禮太厚,到時你的嫁妝可就有些難,總不能越過你大姐姐去。”

沈氏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王秀英心裡自然明白沈氏的為難之處,不過王秀英心裡卻並不太擔心。

既然當日放小定之時寧國公府能夠考慮到不能越過府裡世子爺的禮,此次聘禮自然也會多方考慮,更何況當初賢王送來的聘禮也是出奇的豐厚,寧國公府娶世子夫人的時候也沒見越過王秀穎這個親王妃,那麼她又有什麼好可為難和擔心的?

“娘,不必過於擔心。您想想,寧國公府就算有潑天的富貴,難道還能越過賢王府?再說方何以只是寧國公府的二公子,上面還有世子爺壓著呢!”王秀英眨巴著眼睛看著沈氏,認真地說道。

沈氏微張著嘴看著王秀英愣了半晌,才雙手一合掌恍然大悟:“你看娘,這都想哪兒去了?!還是英姐兒明白!”

“娘這是太過關心緊張女兒才會看不明白。不是說關心則亂嘛!”王秀英靠進沈氏的懷裡,以後這樣的機會是越來越少了,就讓她多靠一會吧。

有關聘禮、嫁妝的話題暫時就這樣掩了過來,沈氏就開始與王秀英說起陪房的事:“娘知道,秋兒、冬兒那兩丫頭,是你得了你祖母的應允直接放出去了。

既然是放出去的,這陪房自然就不好再算上她們。

楊媽媽家只她一人入了奴籍,也不能算你的陪房。

如此看來,你的陪房還得從府裡另外挑選。

孃的意思,與你爹商量看看,能不能要了羅順那一家,無論如何也得給你一戶得用的陪房,娘才能放心。若陪房都選得的都是生的,娘這心裡是怎麼也放心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