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兄弟倆因差事辦得好,得了聖上的嘉獎,不說容光煥發,精神還算不錯。

娘幾個說了會子話,老夫人也沒多留兩人,連忙催促各自回去洗漱休息。

反正聖上放了他們幾天假,有的是說話聊家常的時間。

王義宗先轉去明心堂的偏廳看了眼王子嘯,見他哪哪都好,沒什麼可以不放心的,轉身就出了明心堂,回臨墨軒收拾整飭了一番自己,傳了些吃食用過後休息了大約半個時辰。

從在書房裡想了片刻,讓人將休沐在家的王子鳴拎到書房考查了一番,見王子鳴沒有因為沒人管束而放鬆學業,覺得相當滿意,當然再滿意王義宗也不會在王子鳴面前鬆口,依然板著臉教訓了王子鳴幾句,這才揹著手漫步進了清幽軒,迎接他的不是沈姨娘如花的笑顏,卻是沈姨娘的眼淚。

不但是眼淚,更重要的是懷孕已經快六個月的沈姨娘居然是躺在床上保胎,明明他離京的時候胎相極穩。

一番瞭解之下,才知有人給沈姨娘下了藥,且那藥還是下在他出京前特地替沈姨娘尋來的素心臘梅里,這就讓他分外惱火。

心裡隱約有了那麼一絲的猜測,只是有些想不通,那個人到底是如何辦到的?

看著沈氏略顯蒼白的臉,王義宗越想越窩火,趙想越惱怒。

好在他知道事情不是靠惱火就能解決的,因此努力壓下火氣,細細詢問,方才人是抓到了一個,卻是府裡的那個傻丫頭,因此抓到如同沒有抓到,至今沒能查出指使傻丫頭到清幽軒下藥的那個幕後黑手是誰。

王義宗也算是個冷靜自制的人了,雖然沈姨娘的眼淚讓他心疼,被人算計到頭上也令他火冒三丈,不過細思之下,他卻不認同沈姨娘的話,他並不覺得作為伯府後院的權威,老夫人或者張氏用了這麼些時候會一點線索都查不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無論手法多老到,做得再隱秘,只要做了,總會留下蛛絲馬跡。

只不過這件事處處透著蹊蹺,府裡那個傻丫頭,王義宗倒還真是認識的,今年已經十七八歲了,某些方面的心智尚不如四五歲的稚童小兒。

後院女人偶爾吃個醋爭個鬥,王義宗可以一笑了之,總歸無傷大雅,可是傷及子嗣,就算只是個庶子庶女,也是王義宗不能容忍的。

這事勢必要查個清楚,既給自己一個交待也給沈氏一個安慰,不過這事急不得。

王義宗耐下性子好生勸慰沈氏,又許諾過些日子帶沈氏與一雙兒女去沈家做客,總算哄得沈姨娘露了笑顏。

第二日是臘八,每年臘八各府之間都會迎來送往,宮裡也會賞下臘八粥,今年也不例外。

只不過今年長寧伯府迎進門的臘八粥少了一家,同時又多了兩家。

多出的兩家,一是最近因王秀穎的嫁妝與長寧伯府走得近的皇商皇甫家,一是剛剛回京定居的沈家。

這少的一家自然是宣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