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笑著指了指東方,又道:“將軍,侯爺派我送來一份大禮。”

費雲山十分有興趣地看著木匣子,這裡面裝著什麼東西?來人微微一笑,開啟了木匣子。

“啊!”費雲山看見木匣子裡的東西之後,忍不住一聲尖叫,後退了幾步,木匣子裡裝著一顆人頭,上面塗滿了石灰,可是面容猙獰恐怖,這還真是一場噩夢哪。

門外的子弟兵聽見,都闖了進來,拔出長刀,喝道:“都統,怎麼了?”說話的時候,看著來人,十分警惕。

費雲山深深呼吸了好幾口氣,這才平復了一下驚恐的心情,擺擺手,道:“你們先退下去吧。”

“都統?”一名子弟兵十分疑惑,顯然他對費雲山的安全十分在意,費雲山有些不耐煩地揮揮手,喝了一聲,子弟兵這才怏怏而退,不過他們依舊守在大門外,隨時等待著衝進來。

“這是誰?”費雲山恢復了平靜,原本因為驚恐而變紅的臉頰也逐漸變得蒼白了起來。

來人道:“這個人,便是大周天子的三皇子,郭信!”

“你說是就是,我怎麼能相信你?”費雲山問道。

來人不再說話,從袖口裡取出了一份書信,遞給費雲山,道:“費將軍,這是侯爺寫的書信,想必將軍是很熟悉的。”

費雲山點頭,他與楊璉彼此之間透過寫信交流,對於楊璉這個一介武夫寫的字,他還是很佩服的。展開書信,費雲山首先看向了落款,見的確是楊璉所寫,這才仔細看著內容。

書信裡,楊璉仔細述說了這一次的情況,他已經摧毀了周軍的糧食,這對於蜀國來說,是非常好的訊息。江陵城外的周軍必然會陷入糧食危機,他們只能透過江陵城救濟,才能度過難關。

可在這樣的形勢下,高保融能給周軍幾次糧食?一次可以,兩次可以,三次四次那就未必了。而且楊璉在信中坦言,木匣子裡的這顆人頭,屬於大周天子郭威的三皇子。

三皇子這一次帶著重任南下,不管其真實目的是什麼,他死了,對大周,對南平國,都是極為不利的。如果能把他的頭顱掛起來,這對於周軍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打擊。周軍帶兵將領一定會十分慌亂,就難免會有破綻,那時候,就是蜀軍的機會了。

楊璉的這個建議有一定的合理性,費雲山思考了片刻,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建議,他再度看了看木匣子裡的人頭,嘴角浮起了一絲微笑,楊璉這一次幫了他大忙了。

?費雲山迅速召集了其他人,眾人集中在大帳裡,都不明白副都統召集他們前來,究竟有什麼事情。

?費雲山揮揮手,子弟兵上前,把木匣子放在了案几上,木匣子開啟,一顆人頭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武將還能沉住氣,王昭遠卻是驚呼了一聲,忍不住站起身來。

“費都統,這是?”一名武將說道,此人是招討使韓保正。

其他人看見這顆人頭,也都忍不住出言詢問著,這顆人頭太讓人意外了。

費雲山擺擺手,示意眾人安靜,這才笑著道:“諸位,我請你們來,是給你們看木匣子裡的這顆人頭,因為這個人,很重要,很重要!”費雲山還強調了一下。

王昭遠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他畢竟是一個文人,平素也不會上戰場,突然看見這顆人頭,驚訝也是正常的。這時聽見費雲山說起,忍不住問道:“費都統,這顆人頭,究竟是誰?”

費雲山笑道:“這顆人頭的主人,身份非同尋常,他,便是大周天子的三皇子郭信!”

這話一出,有人變色,王昭遠神色凝重,問道:“費都統,大週三皇子的人頭,怎麼會在這裡?你是怎麼得到的?”

關於這顆人頭,費雲山不想解釋太多,因為他不想讓旁人知道,他是利用了唐人才取得的這顆人頭,因為這不利於提高他的聲望,所以這件事情他需要隱瞞。費雲山臉色十分平靜,緩緩地道:“早在數日之前,我就得到了這個訊息,因此,我預先安排了士兵,埋伏在郭信南下必經之路上,想不到果然成功了。”

眾人都知道費雲山以經商為名,實際上有一支屬於家族的軍隊,這支私軍得到了天子的許可,正是由於費雲山的地位超然,所以軍中諸多將領多費雲山十分尊敬,當然這種尊敬究竟有多少出自於內心,那就難說了。

費雲山這麼解釋倒也合理,畢竟他有私軍,據說裝備比禁衛軍還要好,或許真能殺死郭信也不一定。

王昭遠臉色變了變,道:“費都統,郭信身死,大周天子必然震怒,若是他大軍壓境,恐怕這一戰會更加困難。”

“無妨,實不相瞞,我已經聯絡了其他國家,如果大周膽敢出兵,契丹、河東就會趁機南下,定難軍那邊,我也在聯絡了。”費雲山說道。

王昭遠點頭,他知道費雲山以經商為名,認識不少人,想來能說服這些國家。如果是這樣,那麼事情就好辦多了。王昭遠覺得,以他堪比諸葛武侯的帶兵能力,在大週四面受敵的情況下,一定能有所建樹。

韓保正道:“費都統,如今這顆人頭,你要如何處置?”

費雲山哈哈一笑,道:“韓招討,這事情還要麻煩你,不知你敢去做嗎?”

韓保正身子一挺,道:“有什麼不敢做?但憑費都統吩咐。”韓保正也有心靠著費雲山,或者說是花蕊夫人這根線,一步一步向上爬,因此很是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