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匡胤明白郭榮要做什麼,把衣角撕了下來,揉成一團,放入嘴裡。

“趙兄弟,受苦了。”郭榮說道。

趙匡胤咬著牙,默默點頭,郭榮小刀一揮,鋒利的刀尖挑破了趙匡胤的肌膚,鮮血流了出來,郭榮一刀一刀,就像凌遲處死一樣,不斷割在趙匡胤的身上,趙匡胤咬著牙,一聲不吭,這種慘狀就連石守信也忍不住心疼,但他知道下一個就是自己。

郭榮在趙匡胤身上砍了十幾刀,有的割破肌膚,有的深可見骨,單單看一眼,就讓人心悸。十幾刀砍完,趙匡胤的身上全是鮮血,郭榮叫人扶了趙匡胤上床,吩咐部下去請大夫來醫治。然後,又對著石守信開始一刀一刀砍殺。

割了石守信十幾刀之後,郭榮扔掉了手中的刀,讓部下清洗宅院,這才邁步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郭榮帶著四個心腹士兵騎馬朝著燕王府趕去,途中,經過楊璉府邸,郭榮看見一個長的極為美貌的女子進入了楊府,他有些詫異,這個女子,怎麼會來到這裡?

郭榮沒有多想,繼續朝著燕王府趕去。

進入楊府的正是周娥皇,自從懷柔公主告訴了她那件事情之後,周娥皇就顯得十分不安,她根本不像嫁給一個根本不熟悉的人,燕王雖然地位尊崇,但周娥皇對他的印象一點都不好,這些印象有一部分是透過懷柔公主,一部分是透過李從嘉,此外還有一些是她知道的,在周娥皇看來,李弘冀只是一個莽夫,兩人根本沒有共同語言,這樣的婚姻會幸福嗎?

雖說這個時代的女子坐不了主,但周娥皇不願意認命,她曾經請求過父親,希望他能拒絕這門婚事,但天子金口,周宗根本不敢拒絕。至於李從嘉,在聽說父皇的旨意後,只是沉默不語。

周娥皇楊府侍女的帶領下,進入了後院,後院裡,符金盞正在與張綺櫟繡著刺繡。符金盞見周娥皇來了,親熱地站了起來,走上前去,笑道:“娥皇妹妹,你又來了。”

周娥皇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畢竟她是一名女子,而且是一名大家閨秀,要她三番五次來找一個男人,這本身就很不妥了。

符金盞本來也沒有惡意,見她很有心事的模樣,也知道是什麼事情,畢竟這樣的大事早就傳開了。對於符金盞來說,她不希望楊璉介入這件事情,她是知道楊璉身份的,如果招惹了太多的敵人,對以後有很大的阻礙。可是,像周娥皇這種我輩猶憐的女子,符金盞又不忍心。

“娥皇妹妹,楊公子那邊,恐怕還要有三四日才會回來,據說天子已經下了命令,要百官迎接他呢。”符金盞說道。

周娥皇心事重重地坐下了,張綺櫟端來了一杯茶水,放在案几上。周娥皇沒有多想,只覺得有些渴了,端起茶水剛喝了一口,便又吐了出來,茶水太燙了。

“娥皇妹妹,你沒事吧。”張綺櫟顯得十分緊張。

周娥皇擦了擦嘴唇上的茶水,搖搖頭,道:“我沒事。”

符金盞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道:“娥皇妹妹,你不用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沒有過不去的坎。”

周娥皇低著頭不說話,如果楊璉還不來,她最後的一絲希望就會破滅了,當然了,楊璉也許不會答應她的要求,但一想起楊璉的許諾,這件事情又不是害人,而是關係到自己的幸福,他沒理由不答應吧?

這時,曾憶齡走了過來,臉色平淡如水,看了周娥皇一眼,道:“四日前,楊公子在蘇常交界的地方遇刺。”

“什麼?”三個女子同時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著曾憶齡,生恐從她的嘴裡,聽見不好的訊息。

張綺櫟最為活潑,性子也急一些,忙道:“曾姐姐,這是怎麼回事?楊大哥、楊大哥他怎麼樣了?”

“放心吧,他沒有事。”曾憶齡說道,眉頭卻皺了起來,反而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樣。

符金盞看出端倪,道:“曾姐姐,莫非真的出了事情?”

曾憶齡反應過來,搖搖頭,道:“沒有出事,那些刺客雖然人多,但楊公子帶領的是千軍萬馬,怎麼可能會出事,我只是覺得奇怪,因為在那些刺客的身上,又發現了虎爪。”

“啊!”對於虎爪,張綺櫟最有印象,忍不住叫出聲來。

符金盞、周娥皇不太清楚,不明所以地看著兩人。

曾憶齡點頭,道:“正是,而且這一次的數量很多,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