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澤把摺子遞給李璟,無意中,卻發現這是一本從北方宿州而來的摺子。

李璟也看見了,他覺得有些奇怪,便開啟看著,看完之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兗州、鄆州等地,雖然名義上是掛著劉承祐,但實際上,李璟已經把這些地方視為自己的地盤,鎮守在這些地方的,也多半是從大唐抽調過去的將領。

李璟知道,劉仁瞻不參與黨爭,所以他的摺子,可信度是十分高的。可是,兗州、鄆州等地兵馬調動頻繁,難不成是出了什麼事情?是周國入侵?不可能呀,若是如此,早就接到北方的奏報了。

難道,是楊璉有所行動?李璟沉思了好一會,又聯想到燕王試圖造反一事,他覺得,很有可能是燕王想要造反,楊璉得到了訊息,心中不安,所以在鄆州、兗州等地積極備戰。

可是,這也說不通呀,楊璉究竟要做什麼?

這時,門外有人說話,道:“陛下,微臣求見。”

李璟聽出來了,是韓熙載的聲音,便點點頭,道:“韓慶佳,進來吧。”

“微臣見過陛下。”韓熙載進來,施禮,當他看見李璟拿著一本摺子,一副疑惑的模樣,忍不住人道:“陛下,為何事而犯難?”

李璟把東西收了起來,略作沉吟之後,道:“韓卿家,最近你可聽見什麼風聲?”

“陛下的意思是?”韓熙載不解。

李璟慢慢站起身來,目光盯著他,緩慢而有力地問道:“最近朕得到一個訊息,說是燕王想要造反,究竟有沒有這回事?”

韓熙載嚇得大驚失色,“噗通”一聲跪下,道:“陛下,這怎麼可能?燕王是陛下的嫡長子,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李璟目光陰冷地看著韓熙載,見他滿頭大汗,不由重重地哼了一聲,韓熙載忙伏在地上,連連磕頭,口中不斷說著。

“陛下,燕王一向至孝,絕對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還望陛下明察呀。”韓熙載連連磕頭,聲音清脆。

“罷了,你站起身來說話。”李璟擺擺手。

韓熙載站起身來的時候,額頭上已經有了鮮血,李璟皺了皺眉,示意韓熙載先退下去。

韓熙載千恩萬謝地走了,李璟在御書房內踱步,他有些糊塗了,如今是怎麼回事?燕王要造反的訊息,是楊璉傳遞進來的,而說楊璉部下有異動的,是劉仁瞻傳來的,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聯絡?難不成,燕王並沒有造反的心思?那麼誰有造反的心思?

李璟在屋子裡踱步思考了很久,這才慢慢抬起頭來,看著高澤,問道:“高澤,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陛下是說北方兵馬調動的事情嗎?”高澤問道。

“兵馬調動,究竟是周國來襲,還是吳侯心懷歹意?這讓朕十分為難呀。”李璟說道,眉頭又皺起來,對於楊璉,他是相信的,可是,北方的情況是怎麼回事?

“陛下,這事情也好辦,只要召見楊璉,就能明白是怎麼回事。”高澤笑道。

李璟一拍腦袋,道:“哎,高澤,你這話在理。朕是忙糊塗了,這種事情找來問問,便知道了。”李璟說完,又陷入了沉思。

很顯然,要召見楊璉入宮,就要召見齊王入宮,不然局勢恐怕難以控制。李璟認為,如果楊璉真有企圖,那麼齊王恐怕逃不了干係,說不定是齊王在後指使。李璟嘆息了一聲,齊王是皇太弟不假,未來大唐帝國也會交給他,可是,也要等自己心甘情願才成啊。李璟與李景遂年紀相差不過四歲,差距不大,難道說他覺得自己等不及了,所以急著要造反?

李璟思考了好一會,傳令下去,讓高澤把劉彥貞、陳可言叫了起來。

“微臣劉彥貞(陳可言)見過陛下!”兩人進來之後,抱拳施禮。

李璟眯起眼睛,看著兩人,過了好一會,這才示意身邊的小太監把一個托盤送了過去。托盤上,有兩杯酒,遠遠聞著,香氣四溢。

“陛下,這是?”劉彥貞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