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仁肇來了興趣,示意陳鐵坐下,道:“說說看,是什麼事情?”

陳鐵在他身邊坐下,低聲慢慢說了起來,林仁肇臉上原本還古井無波,隨著陳鐵的敘述,也變得震驚起來,和陳鐵最初的表情差不多。林仁肇自問與楊璉關係不錯,兩人也交流過很多次,可是,林仁肇從未知道楊璉還有如此深的秘密。

前朝舊太子,如今在大唐任職,官拜從五品的指揮使,掌握了一定兵權。在陳鐵看來,這樣的一個人目的必然是不單純的,更不用說楊璉與他說話的時候,透露出來的勃勃雄心,凌雲壯志。

這樣的一個人,很明顯不會甘於平庸,再聯絡他的身份,林仁肇很容易得到一個結論,那就是楊璉來到金陵,目的在於復國,果不其然,等到陳鐵說起楊璉與女子的關係的時候,林仁肇更為震驚,他想不到所謂的傅姑娘就是符彥卿的愛女。

等到陳鐵說完,林仁肇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顯然出乎兩人的預料。

陳鐵一本正經地問道:“虎子,我們該怎麼辦?”

林仁肇沒有急著回答,他抿著有些乾裂的嘴,陷入了沉思之中。楊璉是楊吳朝廷的舊太子,而傅姑娘卻是武寧節度使符彥卿的女兒,兩人的身份都十分特殊。

“虎子,難道我們要……”陳鐵的聲音有些顫抖。

林仁肇瞧了他一眼,十分冷靜地問道:“你要怎地?”

“虎子,他做的事情,肯定是要顛覆大唐朝廷,我們難道要支援他嗎?”陳鐵說道。

林仁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只問了一句,道:“我們是唐人?”

陳鐵愣了一愣,道:“我們是閩國人。”

“不錯,我們是閩國人,可是閩國已經滅亡了!而滅掉閩國的,是大唐!我們的天子,還被大唐皇帝囚禁著!”林仁肇沉聲說道。

陳鐵一拍大腿,道:“唉,我怎麼沒有想到。”在金陵呆了一些日子,他有些忘記他究竟是哪國人了。

“可是,你想過沒有,閩國能復國嗎?”林仁肇問道。

“難,很難!”陳鐵搖著頭回答。

“不錯,很難,而且比起來楊璉復國,更難!”林仁肇心中充滿了苦澀,隨後分析道:“閩國勢力已經被打散,而且天子受到嚴密的監視,根本不可能有復國的可能。至於楊璉,他在暗處,知道他身份的人不多,而且大唐天子對他不錯,這一次成功與漢國結盟,必然會得到賞賜,再加上齊王的看中,未必沒有機會。”

“這麼說,我等投靠楊璉?”陳鐵下意識說道。

“不僅如此,他還是我們的兄弟,自家兄弟不幫,難道我們要幫敵人嗎?”林仁肇冷笑一聲,心中已經打定了注意。

陳鐵抿著嘴,點了點頭,道:“不錯,楊璉是我們的兄弟,而大唐是我們的敵人。”

林仁肇咳嗽了兩聲,道:“鐵子,這間事情,除了我們兩個,其他人誰也不能告訴,就算日後娶了妻子,也不能告訴她——除非我們已經達到了目的!”

陳鐵認真地點點頭,道:“虎子,你放心,事情輕重緩急,我還是清楚的。只是從今之後,我等都要盡力幫助楊璉。”

“這是大事,我會找一個機會告訴他我們的想法,以免他不知我倆的態度,左右為難。”林仁肇考慮的頗為周到,便說道。

陳鐵拍了拍了胸口,笑道:“解決了這件事情,這心裡啊,總算輕鬆了一些。”

林仁肇微微一笑,半躺著閉上了眼睛,說了這麼半響,也有些累了。陳鐵見他疲倦的樣子,當即站起身來,道:“虎子,你好好安歇。只有養好的精神,以後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林仁肇擺擺手,表示知道了。陳鐵扶著林仁肇躺好了,又替他掖好了被子,這才慢慢走了出去。林仁肇躺在軟榻上,不由握緊了拳頭,楊璉要復國,對於林仁肇來說,也是一個機會。林仁肇對大唐沒有什麼好感,所以他的目標,就是儘量向上爬,博一個青史留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