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身為中吳節度使錢文奉的兒子,錢承禮顯得覺得命喪此處是划不來的,當即大喝一聲,道:“撤!”說著,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立刻溜之大吉。

餘下吳越人面面相窺了一番,不知道錢承禮為何在即將得手之際,匆匆撤退?楊璉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但錢承禮突然撤退,不管是不是有詐,楊璉都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殺!

他手起刀落,將一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吳越人劈到在地,鮮血飈了一身,餘下幾名吳越人反應過來,齊齊發出一聲吶喊,倉皇逃走。

“殺,殺!不能讓他們走!”楊璉喝道。

餘下幾人之中,陳鐵的情況稍好一些,聞言大喝一聲,提著一把已經卷刃的大刀追了上去,路上連劈兩人,看見人頭滾落,陳鐵覺得心中無比暢快。

“咳!”楊璉激戰甚久,體力已經極度衰竭,剛才全憑一口氣撐著,見錢承禮有撤退的趨勢,心中不由一鬆,咳嗽起來。

林仁肇忙上前一步,扶著楊璉,道:“楊指揮,你怎麼樣了。”

“沒事。”楊璉用長刀支撐著身子站起來,道:“走,出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錢承禮突然撤退,必然是有道理的。

符金盞站在窗邊,朝外看了一眼,道:“是爹……是武寧節度使來了!”

林仁肇露出喜色,道:“是符節度來了?”

“走,扶我去看看!”楊璉說道。

林仁肇與楊璉互相攙扶著,慢慢走到了甲板上,環顧四周,吳越人紛紛逃竄,楊璉在第一時間,便看見了符彥卿的旗幟,當即不由大喜,道:“終於等到符節度來了!”

“正是符節度!”林仁肇眯起眼睛看著,也說道。

這時,武寧軍正追著吳越人大肆砍殺,符彥卿很是生氣,不管是誰,在他徐州地面上鬧事,等於去捋他的鬍鬚!符彥卿之所以親自來,也是因為得到訊息,說是運河上出現了大量的浮屍,那些屍體上,無一例外地都有著刀劈的痕跡,顯然,這些人是被殺死的。

整條河都被染紅了,有百姓將訊息傳回,得到訊息的符彥卿頓時覺得事情並不簡單,又聯想到女兒與那楊璉要走水路迴轉金陵,立刻點齊了人馬,沿著運河前行,終於在日頭即將落坡之前,趕到了這裡。

符彥卿在街邊停下,看著滿地的屍首,不覺皺起了眉頭,這麼多人,必然是有人蓄意而為。當親兵遞上在地上撿來的兵刃,符彥卿接過一看,頓時皺起了眉頭,這把兵刃雖然已經卷刃,但以符彥卿的經驗來看,這把長刀並不是一般鐵匠打造,很有可能是軍中所制,只是這把兵刃上面的痕跡都被抹去了,符彥卿一時也看不出究竟是哪裡製造的。

楊璉高舉著手,喝道:“我乃唐使!”武寧軍還在亂殺,楊璉也是生恐他們傷了自己人。

果然,聽見楊璉的聲音,有人遲疑了一下,很快將這個訊息告訴了符彥卿。符彥卿急忙拍馬趕來,當看見楊璉渾身浴血地站在那裡,不覺皺起了眉頭,楊璉都廝殺到了這個地步?符彥卿有些擔心女兒的安危了,亂戰之下,恐怕被誤傷的機會很大。

符彥卿正想要詢問,就見符金盞與一名女子緩緩走了過來,符金盞身邊的女子身上還帶著血跡,不過精神尚好,至於符金盞,雖說皺著眉頭,但身上自有一種雍容氣度,符彥卿頓時覺得心中還算安慰,畢竟楊璉戰成了這個模樣,女兒一點事情都沒有,顯然楊璉對她頗為照顧,這樣的一個男人,就算是敵人,將女兒託付給他,也沒什麼不好。

符彥卿想著的時候,楊璉已經緩緩走了過來,眯起眼睛看著符彥卿,笑道:“符節度,你來的真是及時。”

“你還好吧?”符彥卿問道。

“還好!楊璉說著,忽然覺得身子一軟,眼前一黑,就這樣倒在了地上,想要扶他的林仁肇也體力消耗殆盡,根本無力阻止。

“楊璉!”符金盞動容了,楊璉力戰至此,在最困難的情況下仍然不忘保護她,這令她心中十分感激,忙上前去救楊璉。

米詩薇同樣也是如此,幾人齊齊搶到楊璉身邊,見他如同爛泥一般躺在地上,伸手一試,呼吸尚在,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