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弘祚回頭看了一眼,周宗站在指揮台上,一臉冷漠,在他看來,這些吳越人都該死,死的越多越好。這時死在城牆下的五月百姓足足有一千人,周宗見杭州城依舊沒有開啟的跡象,便吩咐身邊計程車兵,打出了旗語。

“他們說什麼?”城頭上,吳程問道。

站在他身邊的旗手臉色鐵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說,儘管說,老夫想要知道,唐狗究竟要做什麼?”吳程說著的時候,同樣咬牙切齒。

旗手苦笑一聲,到:“吳尚書,唐狗說,明天這個時候,他們還會殺人。”

“絲!”聽見這話的吳越兵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唐人太狠了,這樣的行為,是要滅絕吳越的根基啊。

“唐狗,不得好死!”吳程咬牙切齒的說到。

眾人都深以為然,看向城外的目光,多了幾分仇恨。

這時,錢弘俶和元德昭快步走了出來,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元德昭的情緒穩定了下來,錢弘俶也沒有了剛才的傷心之色,不過,當兩人走到女牆身邊,看見城外堆積如山的屍體,錢弘俶身子一抖,臉色陡然大變了起來。

唐軍太可惡了,居然殺了這麼多人,而且多半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婦孺,根本毫無人性。

吳程臉色鐵青,把周宗的話重複了一遍,錢弘俶緊皺眉頭,半響,這才道:“唐狗,我必殺之。”

經過一段時間的殺戮,天色已經變黑,周宗選擇了撤退,回到大營後,他令士兵四處搜尋吳越百姓,統統都抓到軍營裡,準備來日砍頭。次日,又是一陣屠殺,城外扔下了五百多具屍體,然後唐軍瀟灑撤退。

錢弘俶心疼百姓,派人出去收屍,這麼多的屍體無法一一安葬,只得挖了一個大坑,把屍體都扔進去掩埋了,為了防止瘟疫,又在上面灑滿了石灰,錢弘俶讓吳程出城偷偷拜祭。

“唐軍太過於兇狠,一定要想一個辦法,決不能讓他們繼續屠殺無辜的百姓了。”深夜時分,元德昭說到。

在書房裡的,還有吳越王錢弘俶、兵部尚書吳程,鄭國公吳延福、老臣林鼎等等。

吳延福道:“唐軍勢大,那周宗更是一個屠夫,他今日殺吳越百姓,他日,必定不得好死。”

錢弘俶苦笑了一聲,如果詛咒能讓人死,恐怕周宗早就死了。這時候說這些話,完全沒有意義,如何應對這個危機,才是最重要的。

林鼎咳嗽了一聲,到:“周宗此人,據說與燕王有些關係,只是不知道他這一次為何如此?”

大唐內部的矛盾,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尤其是錢文奉的次子與燕王私下結交,訊息源源不斷傳回杭州,是以眾人對大唐內部的矛盾瞭解更深。

吳程冷笑了一聲,當然這股冷笑不是因為林鼎的問題,而是唐人。說起來林鼎當年推薦他入仕,對他有知遇之恩。吳程道:“以我猜測,是楊璉部進展太快,燕王一黨生恐楊璉立下大功,所以周宗這才放棄了蘇州,直接南下杭州。想要取得首功。”

吳延福嘿嘿笑了兩聲,道:“唐狗真是異想天開,杭州城經營數年,豈是那麼容易攻下的。”

“所以唐狗才會在外殺人,迷惑我等,如今城外的百姓死傷至少有三千人以上。”吳程搖搖頭。

錢弘俶抿著嘴半響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聽著眾人議論。

林鼎點點頭,道:“難道說,為今之計只有任憑唐狗殺人了?”

“或許這是最好的辦法。”吳程搖了搖頭。

錢弘俶沉默了半響之後,終於說話了,他站起身來,走到了地圖邊上,指著杭州,道:“諸位,如今的局勢非常明顯,唐軍幾路夾擊,來勢非常兇猛,周宗部在杭州城外佈下大營,楊璉部更是佔據越州,如今正在操練水師,打算奪取杭州灣。”

“唐軍的優勢固然明顯,不過,他們同樣有劣勢,第一,周宗孤軍深入,蘇州、秀州仍然在吳越的控制下,可以隨時威脅周宗部的糧道,孤王以為,周宗部除了使用詭計之外,根本無法拿下杭州。”

“威脅最大的,還是楊璉部。”錢弘俶說著,腦海裡不知不覺,想起了蘇州的錢文奉。錢文奉是錢元璙與楊行密之女的兒子,就關係而言,錢氏與楊氏關係緊密,雖然有過摩擦,但經過了幾次大戰之後,雙方都發現無法消滅對方,於是出現了短暫的和平。

後來這種平衡隨著徐溫篡權,徐知誥建立大唐而出現了變化,吳越國與中原王朝的聯絡更加緊密,對大唐的敵視越來越濃。如今事實證明了,大唐狼子野心,對吳越國不可能和平。

拋開這段歷史不講,錢弘俶比較關心的是,楊璉究竟是什麼身份?

PS:原來是硬碟壞了,終於修好了,20點左右還有一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