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自從錢氏主宰了兩浙之後,便一心一意當起了土霸王,錢鏐很清楚,他幾次想要擊敗楊吳,卻大敗而歸,吳越被死死地堵在了兩浙之地,很難有所發展,所以他遵奉中原朝廷,只想做一個節度使,繼任的吳越國王始終沒有稱帝,也是有這個原因。

錢氏對吳越百姓剝削甚為嚴重,不過吳越國經商很有一套,因此百姓還算能承受,有的家庭也只是勉強度日而已。

士兵聽說有商人前來犒軍,很是興奮,但他不敢做主,便高聲叫了一聲,讓林仁肇稍等,他匆匆跑回去稟告了。

這時候餘安接到邵可遷的報告,為了一舉殲滅唐軍水師,進而威脅唐軍的長江口,甚至以水師殺奔金陵,給李璟壓力,餘安稟告了吳越國主之後,便率兵出擊。留守在舟山的水師主將只是一個都頭。

都頭名叫餘慶,是餘安的侄兒,此人聽到訊息,聽說有美酒,頓時垂涎三尺,他十分好酒,又覺得唐軍水師已經被擊敗,叔父已經率兵北上,舟山也有一定的防備力量,他還害怕什麼?

餘慶做出決定之後,立刻蹦了起來,親自到了門口,迎接林仁肇。

兩人寒暄了一會,林仁肇表示吳越的將士勞苦功高,他身為吳越百姓,能夠生活安穩,是將士們拼死廝殺換來的,他願意犒軍。

伸手不打笑臉人,餘慶看見五十多頭黃羊,頓時喜上眉梢,拉著林仁肇的手走進了大營,林仁肇一陣惡寒。

餘慶知道,林仁肇如此,一定還有原因,所以他很是機智地把林仁肇帶到了一間屋子裡,林仁肇知道餘慶雖然代理舟山事務,但實際上還有好幾個都頭,所以他沒有動其他心思。

林仁肇從懷中掏出一塊金餅,遞給餘慶,笑道:“餘將軍,這是小人的一點心意,還望笑納。”

餘慶瞄了一眼黃燦燦金餅,就像看見美女一樣,嚥了咽口水,不動聲色地收下之後,笑道:“如此大禮,必然有所求,你想要什麼好處?”

林仁肇嘆息了一聲,搖搖頭,道:“將軍英明,果然瞞不過將軍呀。”

餘慶捋著下巴的短鬚,面有得意之色,心想縱然你是三頭六臂,那點心思還不是被我看在眼中?

林仁肇繼續道:“將軍,小人不過一個商人,如今兩國交戰,水師封鎖了海面,商船一律不得出入,對於小人來說,這個損失太大呀。”

“你想出海?”餘慶猜到了林仁肇的要求。

林仁肇點點頭,道:“將軍,小人已經購買了一批絲綢、瓷器,準備販賣到倭國,可是如今戰事一起,商船不得外出,這可是一大筆的損失呀,還望將軍通融通融,小人感激不盡。”

餘慶抿抿嘴,身為吳越人,他自然知道與倭國通商的利潤有多大,這個商人想要用區區一塊金餅收買他,也太便宜了一些,他決定加碼,便搖搖頭,道:“唉,你也知道,如今與大唐的戰事如火如荼,任何來往的船隻都有可能是唐軍的探子,不得不防呀。”

“將軍,小人只是外出販賣貨物,等到歸來的時候,想來戰事已經結束了,吳越一定能擊敗唐人!”林仁肇說道。

“這個是自然,唐狗膽小如鼠,自然不足為慮!”餘慶笑了笑。

林仁肇陪著笑,希望餘慶能答應。

餘慶眼珠一轉,問道:“說說,你這一趟去倭國,能掙多少錢?”

“這個嘛,物價也是起伏不定,掙多少也看要時情。”林仁肇回答。

餘慶笑了笑,這個商人很是狡猾嘛,一點風都不透,但他還是有辦法,便道:“放你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將軍請說,只要能做到,小人一定雙手奉上!”林仁肇道。

餘慶踱了兩步,道:“我也不要多,這一次你外出,所獲得的收入,我要五成!”

林仁肇吃了一驚,道:“將軍,海運雖然獲利不少,但人工的成本、船隻的損害等等,也是不小的開銷,將軍要五成,恐怕小人入不敷出呀。”

餘慶愣了一愣,道:“那你說多少?”經商一事,他半點不懂。

林仁肇很是猶豫,半響這才道:“將軍,你看利潤的五成如何?”

餘慶想了想,哈哈一笑,道:“行,這個使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