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璉的這番話讓李璟陷入了沉思,他知道楊璉的意思,胡進思在吳越國經營了數十年,必然有不少政敵,若是沒有了權利,一家人性命不保。楊璉說的有道理。

李璟仔細想了想,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這胡慶可死不得,這樣吧,等到這邊事情忙完,有了吳越國的訊息,就把他放回去。”

“陛下英明。”楊璉笑道。

“至於李弘義,此人反覆無常,野心極大,不如殺了他。”李璟又道。

楊璉點頭稱是,道:“陛下,李弘義一家老小,還在船上,微臣已經派兵嚴加看管著。”

“好,朕立刻讓人去帶他們回來,一個都不能跑。”李璟呵呵一笑。

兩人接著聊了片刻,多半是說這一次攻佔福州之後,帶來的影響,大唐奪得了福州,可謂如虎添翼,不過,福州損失極大,沒有十幾年,根本無法恢復,楊璉把治理福州的思路給李璟說了。

李璟也同意,福州更重要的意義是進攻吳越國的橋樑,李璟覺得打造成純軍事的堡壘反而容易一些,也更加有效果。

兩人說了半響,李璟忽然不懷好意地看了楊璉一眼,告訴他一件事情。直到回到船上,楊璉還沒有反應過來,天子居然為了獎賞他,已經定下了日子,讓他迎娶懷柔公主。

楊璉站在船頭,感受著船頭的冷風,心情有些複雜。

聽見胡慶的腳步聲,楊璉笑了笑,道:“胡慶,這一路急行,明日就到了金陵,你當真不打算逃走嗎?”

胡慶聳聳肩,有些無奈地說道:“楊節度,可惜我不會游泳,若是真的跳了江,恐怕就餵了魚肚子。”或許是這幾日楊璉對他還不錯,胡慶對楊璉的那股懼怕,少了幾分。

楊璉哈哈一笑,道:“你放心,到了金陵,我會想法讓你回到杭州。”

胡慶有些不解,認真地問道:“楊節度,這是為什麼?”明明捉到了敵人,為何要放了?

楊璉卻搖搖頭,並不解釋,而是笑道:“這件事情,等你回到杭州,可以問問胡尚書。”

胡慶苦笑一聲,這一次當真是丟盡了顏面,回到杭州,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彈劾父親,這一戰,被擒以及被殺死的吳越兵,約有萬餘,真的是一場慘敗。

接著一路無話,船伕加快了速度,次日傍晚,遠遠地看見了金陵城,楊璉催促船伕快行,到了亥時,天色黑下來的時候,楊璉到了城外。

陳鐵拿出令牌,叫開了水門,船隻到了碼頭停下,楊璉讓人看守船隻,與陳鐵等人押著李弘義、胡慶等人朝著皇城趕去。

皇城裡,李璟正在與皇后說著事情,福州被拿下,李璟龍顏大喜,找來了禮部的大臣,算了算時日,五月二十,就是良辰吉日,可以婚配。李璟決定把結婚的時日定在這一日,所以來找皇后商量。

鍾皇后自然是支援的,懷柔雖然不是親生的,但勝似親生,更是給了公主的爵位,她決定好好教教她,以免出醜。兩人正在說著的時候,高澤喜氣洋洋來報,道:“陛下,皇后,楊節度回來了。”

“楊節度,那個楊節度?”李璟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畢竟按照腳程,楊璉至少要明日才能抵達金陵,根本不可能那麼快。

鍾皇后卻反應過來,問問道問道道:“莫不是楊璉楊節度?”

高澤點頭,道:“正是。”

“呀,這就回來了?”李璟聽了,興奮地站起身來,走了兩步,道:“帶他到御書房來見朕。”

高澤正要領命而去,李璟又擺擺手,道:“罷了,朕親自去迎接他。”

李璟說著,先走了出去。高澤緊緊跟上,兩人一前一後,朝著皇城門口走去。

楊璉正與陳鐵說著話,回到金陵,兩人就安心多了,李弘義在一旁,被反綁著雙手,氣鼓鼓地看著楊璉,恨之入骨。胡慶也被困了雙手,不過還算輕鬆,至少他知道不會死,這就足夠了。

李璟帶著侍衛趕來,見了楊璉,李璟眯起眼睛打理著他,即使是風塵僕僕,楊璉看起來頗有精神。

楊璉吃了已經,天子居然出來迎接,這是他沒有想到的。由於甲冑在身,楊璉只得彎彎腰,道:“微臣楊璉見過陛下,請恕微臣甲冑在身,不能行禮。”

李璟哈哈一笑,並不在意,道:“楊愛卿勞苦功高,一路辛苦了。”

“為陛下效力,這是臣子本份。”楊璉笑了笑,指著身後的李弘義,道:“陛下,此人便是李弘義。”

“嗯!”李璟打量著李弘義,見他目露兇光,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道:“李弘義,你曾經說不入金陵,想不到陰差陽錯,還是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