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璉沒有急著說話,而是靜靜地等待著,蕭儼露出了尾巴,李弘冀呢?在楊璉看來,蕭儼就算投靠了李弘冀,也只是一個小嘍囉而已,真正的殺招應該在李弘冀那邊。

李景遂沉聲問道:“蕭寺卿,你可知這話說出來,必須要有足夠的證據,不然,便是誹謗朝廷重臣。”

蕭儼道:“齊王,你一心為那人辯護,莫非也是同黨,想要顛覆李氏江山?”

李景遂被氣的直哆嗦,他是大唐的皇太弟,日後江山是他的,何來顛覆一說?這個蕭儼,說話已經胡亂到了這個地步?李景遂鐵青著臉,一甩衣袍,在一旁不說話了。

蕭儼得意地看了眼李景遂,朝著天子施禮,道:“陛下,為了大唐江山,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一人啊。”

李璟抿著嘴,為了江山社稷他自然肯做一切,可是蕭儼的這個主意,太過於駭人,要殺光楊姓之人,那可是數以萬計啊,難免會引起民間的恐慌。

見天子默然不語,孫晟朝著蕭儼點點頭,走了出來,朗聲道:“陛下,蕭寺卿之言雖然有理,但想要殺光楊姓之人,根本不可能。”

李璟點頭稱是,這根本不現實哪。

李弘冀這時才慢悠悠地走了出來,道:“父皇,兒臣這幾日思前想後,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所在。”

群臣不免側目看著燕王,他與齊王之爭,在朝廷不是什麼秘密,大部分的臣子都分成了兩派,一派支援齊王,一派支援燕王,只有少部分的臣子,兩不靠。

成功地吸引了群臣的注意力之後,李弘冀繼續說道:“櫻洲永興公主的盜洞,兒臣以為是有人故意所為,掩人耳目。實際上,大有玄機。”

李璟自然知道盜洞的事情不靠譜,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聞言不由點點頭,道:“燕王,你想通了哪一點?”

“父皇,盜洞裡的東西,會讓人想到有人栽贓嫁禍,可是反過來想,說不定是有人故意而為,那個盜洞,從永興公主的陵墓直到對岸,連綿有數十丈,雖說斷了一截,但兒臣以為,是有人慾蓋彌彰,掩飾其他,很有可能,那個人的墳墓裡,已經沒有了屍體,那個人,根本沒有死!”

李弘冀的話幾乎是一擲千鈞,落在大殿上,撞擊在每個人的心中,楊璉也忍不住微微心驚,原來李弘冀的目的在於此,他突然想到,那個墳墓裡,自然是有所謂楊璉的屍體,如今已經變成了白骨。可是李弘冀如此說著,莫非他有良策在胸?

李璟張大了嘴巴,呼吸急促起來,前朝舊太子這幾個字燕王雖然沒有說,但依舊像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他忍不住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道:“燕王,你說什麼?他,沒有死?”

“兒臣只是推斷,死沒有死,開啟棺木,一看便知。”李弘冀說道。

楊璉在身後,抿抿嘴,他忽然意識到,李弘冀這次的準備很是充分,這大半年來,他的成長速度太驚人了。

李璟和李景遂相視了一眼,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說出了三個字:“不可能。”是啊,這怎麼可能?當初那個人的屍體,兩人都是親眼看見,雖說臉部被大火燒過,有些模糊,但永興公主哭的死去活來,她不可能認不出自己丈夫的屍體。

隨後,屍體被送進棺木,牢牢的釘住,就算不死,也不可能逃出來。這麼多年了,那個人已經化成了枯骨,怎麼可能沒有死?

李弘冀臉色淡淡,他微微躬身,道:“父皇,究竟是也不是,只要前去挖開棺木,開啟一看就知道了。”

這時,站在李弘冀不遠處的周鄴也站出來,道:“陛下,齊王,微臣以為燕王說得有理,事情究竟是怎樣,只要親自過去檢驗,便可一目瞭然,根本無需在這裡猜測。”

李景遂很是遲疑,他自然不信那個人還活著,更不相信楊璉便是那個人,但是,看見燕王一黨如此囂張,他有些不滿,卻又不好拒絕。

李璟抿著嘴,想了半響,這才點頭,道:“來人,傳令下去,擺駕櫻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