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仁肇見陳鐵十分擔心,也道:“只要今夜我等奇襲成功,掌控了大局,劉彥貞就算膽子大,也不敢做太離譜的事情來。”

陳鐵握了握拳頭,道:“這麼說來,只要今夜辦成事情,就無大礙。”

“正是如此。”楊璉說著,又讓陳鐵禁聲,一行人走了大約二里,楊璉先派人去接洽。這個任務落在林仁肇身上。林仁肇帶著三人在夜色下潛行,走了一里多路,繞過樹林後,漸漸能看見遠處災民營地的篝火正在燃燒。

林仁肇撿起嗓子,學了幾聲鳥叫,很快,一個精瘦漢子從暗處走了出來,同樣是幾聲鳥叫,等林仁肇回應了,精瘦漢子這才快步走了過來,正是皇甫暉的兒子,皇甫繼勳。

“林將軍,你們終於來了。”皇甫繼勳低聲說道。

林仁肇點頭,道:“皇甫刺史在何處?”

皇甫繼勳道:“正在大帳裡等待,楊節度怎麼沒有來?”皇甫繼勳看了看,眼前就幾人,沒有看見楊璉,便問道。

林仁肇道:“楊節度率領大軍正在後方。”說著,讓人去通知楊璉。而他與皇甫繼勳朝著大營趕去。

皇甫暉的人手不足,準確的是男丁不足,因此,皇甫暉佔據的地方,地勢較低,而且不容易取食用水。這時,皇甫暉手中捧著一本書籍,正看得津津有味。

皇甫繼勳帶著林仁肇進去,林仁肇打量了一番皇甫暉,見他身材高大,兩鬢已經有了些許白髮,不過精神抖擻,自有一股風度。見兒子帶人進來,皇甫暉還以為來人是楊璉,便放下了書籍,笑道:“楊節度,你終於來了。”說著,站起身來,朝著楊璉微微躬身,施禮。

林仁肇忙還禮,道:“皇甫刺史多禮了,我並不是楊節度,而是他的部下,林仁肇。”

皇甫暉抬起頭,略微有些渾濁的眼睛打量了一番楊璉,笑道:“是老夫眼拙了。不過林將軍雙目有神,額頭飽滿,日後必定有所成就。”

“多謝皇甫刺史抬愛。”林仁肇說道。

皇甫暉道:“林將軍,楊節度為何沒來?”

“皇甫刺史,末將只是先行探路,楊節度率兵在後,想必很快就能趕到。”林仁肇說道。

皇甫暉點點頭,道:“今夜是最好的機會,只是不知道楊節度帶了多少人?”

“一百人。”林仁肇回答。

皇甫暉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點點頭,道:“兵不在多,在於調遣。今夜夜色隱晦不明,正是良機。”

說話間,楊璉帶著陳鐵等七八人匆匆趕到,餘下計程車兵都藏在暗處,等待著命令。

這一次皇甫暉再也沒有認錯,看見楊璉趕來,道:“老夫皇甫暉見過楊節度。”等到看清楚楊璉的模樣,不覺微微一愣。

楊璉顯然已經習慣,點點頭,道:“楊璉見過皇甫刺史,老將軍的大名,楊璉早就如雷貫耳了。”

皇甫暉微微一笑,知道楊璉在說客氣話,便道:“楊節度,這邊請。”

楊璉快步走了過去,案几上,擺著一副簡陋的地圖。上面畫著的,正是楚州城外四周的地理,此外還有百姓安營駐紮的地點。

皇甫暉指著簡陋地圖,為楊璉說著情況,這裡是誰的地盤,哪裡的是誰的地盤。

楊璉等他說完,問道:“皇甫刺史,前來談判的戴禮,為何沒有他?”

皇甫暉捋著鬍鬚,道:“這個戴禮,其實只是一個二當家,他是尹宇的手下,此人讀過書,曾經還參加過科考,但沒有中選。此人雖然是書生,但頗有膽識,淮北群盜中,尹宇的勢力最大,戴禮功不可沒。”

楊璉點點頭,道:“這麼說來,尹宇的人最多。”

“他這一次來,帶了五十多名部下,目的就是想要攪渾局勢,他部下總計有兩千多人,想必近期就會趕來。”皇甫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