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從嘉在屋子裡看了半響,這才收回目光,一邊走一邊笑著道:“這屋子裡倒有不少好東西。”

楊璉這時突然覺得與周娥皇居然說起懷柔公主的事情,頗有些覺得尷尬,周娥皇也低垂著頭,沒有說話。

李從嘉不明所以,道:“你倆這是怎麼了,不說話?”

楊璉淡淡一笑,道:“六皇子,周姑娘,我還有些事情,要先走了,告辭。”說著,站起身來。

周娥皇神色有些複雜地看了李從嘉一眼,道:“六皇子,我去送送楊大哥。”

李從嘉擺擺手,道:“好,好,我再看看這些畫。”說著,負手繼續去看畫了,窅娘依舊跟在李從嘉的身邊,一副不離不棄的模樣。

楊璉與周娥皇一前一後走了出去,周娥皇道:“這個焦尾琴妾身很是喜歡,多謝楊公子。”

“只是看見了,覺得是不錯的東西,就順手拿來給周姑娘。”楊璉笑道,焦尾琴雖然珍貴,但在楊璉的眼中和一般的琴沒有什麼分別。

周娥皇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道:“焦尾琴何其珍貴,楊公子居然不在乎。”

楊璉笑了笑,沒有說話。快要到門口,楊璉道:“周姑娘,送到此處便可以了,你先回去吧。”

周娥皇叫過門子,道:“楊公子的戰馬呢?”

門子滿臉堆笑,對楊璉的態度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道:“楊公子,請稍等,小的這就把戰馬牽來。”說著,匆匆走了。

楊璉又與周娥皇聊了幾句,門子殷勤地牽來了戰馬,正要開門,就聽見大門外有人敲門。門子忙不迭將大門開啟,頓時愣住了,吃驚地看著那人,道:“老、老爺?你回來了。”

來人正是周宗,當大門開啟,他看清楚楊璉與周娥皇站在一起,頓時臉色就是一變,冷哼了一聲,道:“你先下去吧。”說的是門子。

門子很是機靈地退了下去,臨走前將戰馬交給楊璉。

周宗仔細地打量了楊璉一眼,冷哼一聲,道:“你來這裡作甚?”

楊璉微微一笑,道:“周節度,我來只是送點東西給周姑娘罷了。”

周宗道:“娥皇,你先回去,我和楊璉有些話要說。”

周娥皇略略躊躇地看了父親一眼,欲言又止,最後只得道:“是,父親。”說著,轉過身,退了下去。

楊璉淡淡地看著周宗,他知道周宗對自己印象並不好,但這不是重點,楊璉不在乎。

周宗冷哼了一聲,看著楊璉的目光非常不善,道:“楊璉,老夫曾經告誡過你,離娥皇遠一些,可是你並沒有聽進去。”

楊璉淡淡地看著他,問道:“你的話,我難道就要聽?”

周宗很是不屑,道:“你要知道,你是什麼身份。我的娥皇可是要嫁給六皇子的,憑你,怎麼與六皇子爭?我勸你,莫非自討苦吃,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楊璉哈哈一笑,道:“周宗,你太高估自己了。”

楊璉直呼周宗的姓名令他很是不爽,便道:“楊璉,你算什麼東西,老夫堂堂的二品節度使,名諱豈容你直呼?”

“周節度好大的官威,從你話裡不難推斷,是個嫌貧愛富的貪官。”楊璉淡淡的話,實際上卻十分清楚,周宗為了自保,很是節儉,只是此時鬥嘴,楊璉又豈會落了下風。

“楊璉,你當真是胡說八道!”周宗有些憤怒,實際上這一次返京,他是有事回來,本來頗為開心,但想不到女兒居然與楊璉在一起,令他覺得很是不爽。

“我胡說八道?我若是胡說八道,你便是痴心妄想。”楊璉擺擺手,哈哈一笑,說著,也不理周宗,牽著戰馬就走。

“你,你給我站住。”周宗大怒。

“周節度,言盡於此,你莫要糾纏,你的那點伎倆我已經砍在眼中,你若是不滿,可隨時來找我。”楊璉說著,又輕蔑地看了他一眼,笑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