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憶齡略略躊躇,搖搖頭,覺得楊璉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剛才她否認是楊璉的妻子,除了不想讓懷柔公主傷心,更為重要的是,楊璉一旦承認,便是殺頭之罪,楊璉在有妻子的情況下,還接受大唐天子的賜婚,這是欺君之罪,當死。

但是楊璉拒絕,承認曾憶齡是他的妻子,在另一方面,也是保護曾憶齡,不然,今日楊璉與燕王發生的種種事情,都會對兩人不利。這些道理曾憶齡略略一想,自然是明白的。見楊璉遠去,曾憶齡只得嘆息一聲,隨著林仁肇、陳鐵等人先回到客棧再說。

這個時候,符金盞正在大廳裡焦急地踱步,聽見腳步聲,以為是楊璉回來,忙走上幾步,到了門口,卻看見是林仁肇、陳鐵兩人。對於曾憶齡,符金盞有些印象,當初符彥卿便是藏在了曾憶齡的地方,這才躲過了一劫。只是鑑於身份,符金盞沒有太多的去找父親,因此與曾憶齡沒有太多的交情。

不過,曾憶齡卻知道符金盞,而且她從米詩薇處得知,符金盞隨著楊璉南下,其中的深意就不用多說,所以曾憶齡沒有特別奇怪。

符金盞也是聰明的女子,立刻上前笑道:“這位姐姐好漂亮,怎麼稱呼?”

曾憶齡見她十分熱情,不想作偽,也笑著拉著符金盞的手,道:“妾身曾憶齡,乃是瀟湘閣的人。”

符金盞微微一笑,心想果然沒有認錯人,便笑道:“姐姐,楊璉去救你,為何不見人回來?”

“這事情說來話長,我們進去再說。”曾憶齡拉著符金盞進了大廳。

林仁肇道:“傅姑娘、曾姑娘,我與陳鐵去打探下情況,你們安心在這裡安歇。”

“有勞林將軍了。”符金盞微微躬身。

林仁肇與陳鐵快步走了出去,符金盞帶來的侍女素兒端著茶水進來。為了掩人耳目,符彥卿給的嫁妝並沒有進入金陵,楊璉將他們留在了天子李璟賜給他的莊園處,一來可以有效安置,二來,可以讓他們幫忙處理莊園的事情。

因此,符金盞帶來的只有素兒這名侍女。在素兒的身後,是張綺櫟,當她看見曾憶齡,立刻眼圈一紅,撲了上去,道:“姐姐。”

“好了,不要哭了。”曾憶齡摸著她的頭,愛憐的笑了笑,還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啊。

“嗯!”張綺櫟應著,抬起頭看,四周看了一眼,奇怪地問道:“姐姐,你回來了,怎麼沒有看見楊大哥?”

“這事說來話長,你先聽我說,不要急。”曾憶齡說著,端起一杯茶水慢慢喝著,一上午沒有進食,她有些渴了。

符金盞笑了笑,道:“素兒,去隔壁炒幾個菜過來。”

曾憶齡感激地看了符金盞一眼,覺得她能為人考慮,是個不錯的人,便笑道:“多謝傅姑娘。”

符金盞微微一笑,點著頭,道:“姐姐不用客氣。”

曾憶齡嘆息了一聲,道:“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多,讓我慢慢說來。”楊璉已經去了齊王府,想必短時間內是沒有事的,曾憶齡也暫時不急。

又喝了半盞茶,曾憶齡這才說了起來,符金盞聽著,不覺皺起了眉頭,她十分清楚,如今擺在楊璉面前的,是一把雙刃劍,必須要將這些事情處理好,不然就是欺君之罪,最差的,也是得罪燕王,儘管楊璉事先與李弘冀簽訂了生死契約,但在有實力的人面前,那都沒有用。

張綺櫟倒是不太明白其中的惡劣,只覺得楊大哥痛打了燕王李弘冀一頓,乃是好事。尤其是聽到李弘冀灰頭土臉,又被懷柔公主打了幾下的時候,頓時鼓起掌來,臉上帶著笑容。

“打得好,可惜沒有打死他。”張綺櫟說道。

符金盞搖搖頭,道:“幸好沒有打死,不然事情就鬧大了。”

曾憶齡點點頭,認同符金盞的話,道:“可實際上還是得罪了李弘冀,想必他很快就會採取對策。”

“我倒是有一個想法。”符金盞說道。

“什麼辦法?”曾憶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