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彥卿、李守貞兩家結成親家,是他皇威所致,而兩人還算聽話,讓劉知遠覺得,這兩人對大漢還是忠心的。兩人一個佔據徐州,一個佔據河中,一東一西,可以成為大漢的左膀右臂,替他分憂。

劉知遠如此想著的時候,李崇訓已經靠近了,揹著妻子符金盞站在下方。

楊璉眯起了眼睛打量著前方的李崇訓,嫁給他的,便是符金盞?目光不由飄忽在不遠處的符彥卿身上,心中有些疑惑。

符彥卿藉著燈光,也看見了楊璉。見楊璉一臉疑惑不解的模樣,符彥卿心中咯噔一聲,不由自主地看著楊璉。他希望在這個時候,楊璉將那個秘密隱藏,不過,當他看清楚楊璉身邊的人的時候,臉色不由大變,心中無比震驚,他怎麼也想不到,居然在這裡看見那個人。

為什麼?符彥卿的心中升起種種疑惑,難道楊璉是故意而為,等待著這個時候,給他致命一擊?可是,符彥卿怎麼想,都覺得楊璉如此做,壓根沒有好處,而且,這事兒只會對大漢天子有益處,楊璉當不至於如此愚蠢,做出這種損自己益別人的事情來。

不過,當他看清楚那人清澈眼神的時候,符彥卿又放下了心頭的疑惑,或許,這只是一個巧合,不,應該說不是一個巧合,她能來到這裡,想必是來看一看,可是,她不知道,這裡很危險嗎?如果,她的身份暴露,這將是巨大的災難。

符彥卿心中想著的時候,李崇訓已經放下了符金盞,一名太監上前,充當司儀。在他的高喝聲中,李崇訓和符金盞先是衝著劉知遠施禮。相比較而言,在皇城舉行的這場婚禮,比起一般百姓的婚禮無趣多了,一點都不熱鬧。

劉知遠用手捋著鬍鬚,一臉篤定的樣子,但實際上,他同樣在觀察著局勢,大漢朝廷重臣大多在這裡,各地的節度使十之八九也在這裡了,如果能將他們全部留在開封,大漢的割據之勢就會大大減少,中.央的權利也會更加集中。

這時,李崇訓和符金盞已經拜了天子,劉知遠揮揮手,笑道:“符、李兩家結為秦晉之好,朕非常欣慰,來人,奉上賀禮!”

說話間,幾名太監抬著幾個箱子出來,在大殿內放下,其中一人揭開箱子,眾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裡面滿滿的一箱子,幾乎全是黃金,沒有一千兩,也有數百,這天子當真是好大的手筆,對符、李兩家的婚姻很是捨得。

等到其他箱子也被揭開,蜀錦、玉帛等物一一出現在眾人面前,所有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天子對符彥卿與李守貞,當真是很好。

符彥卿和李守貞相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天子這番作為,擺明了拉攏的意思,可是他們也都清楚,兩人都是擁兵數萬甚至十幾萬的一方節度使,是劉知遠的眼中釘,劉知遠如此拉攏,難道他就不擔心嗎?

賀禮揭開之後,便被抬了下去。劉知遠環顧了一眼四周,很是滿意群臣的表現,他瞧了一眼太子劉承訓,微微點頭。

劉承訓點著頭,表示明白,他示意一名太監靠近,然後低聲說著什麼。片刻之後,便有十幾名宮女手中端著托盤,慢慢走了進來。

劉承訓呵呵一笑,道:“諸位,這是重金從西域買來的蒲桃酒,很是難得,諸位可嘗一嘗。”

宮女在群臣面前停下,開啟酒壺,為眾人添酒。其中一名宮女來到楊璉跟前,衝著楊璉眨了眨眼。楊璉瞧了他一眼,只見她眉眼如黛,雖然化了妝,但依然能看出,這是一個熟人。

女子正是米詩薇,只見她搖搖頭,示意楊璉不要聲張,然後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此酒不能喝。”

楊璉有些不解,這酒為什麼不能喝?難道是毒酒嗎?不過這個時候,他也不好問,只得點點頭,表示知道,米詩薇為楊璉、林仁肇等人斟滿了酒,站起身來,束手立在一旁。

楊璉低聲將此事告訴了林仁肇、傅姑娘,兩人都點頭表示知道。

傅姑娘低聲道:“這酒裡有毒,難不成天子想要將在場的所有人鳩殺不成?”

林仁肇奇怪地道:“若是他真想鳩殺漢國的不軌之臣,為何又要讓我等來,難道是想要讓我們看這場戲的麼?”

楊璉略作沉吟,用手輕輕敲打著案几,道:“我明白了。”

林仁肇眉毛一擰,問道:“楊指揮,你明白什麼了?”

傅姑娘也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楊璉,不知道楊璉的口中能說出些什麼?

楊璉嘆息了一聲,低聲道:“借刀殺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