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異常必有妖。”李景遂提醒楊璉,道:“你可要注意。”

“齊王提醒的極是,楊璉一定小心。”楊璉答應著。

李景遂眯起眼睛看著他,楊璉被看得心中發毛,忙道:“齊王,可是我臉上不乾淨?”

“昨日狩獵的事情,懷柔已經告訴本王了。”李景遂緩緩說道,“那個人究竟是誰?”

楊璉搖頭,最近事情都很奇怪,或許是有人針對自己,如果此事是真,李弘冀有很大的可能。自從與齊王關係確定的那一天,楊璉與李弘冀的關係就不可能好轉。

不過,當楊璉離開的時候,他知道了一些事情,並轉告了林仁肇。

林仁肇對此也非常吃驚:“什麼,玄甲騎就是李弘冀及其部下?”

“仁肇,李弘冀的騎兵衝擊力非常強,你我都騎兵不足,如果真的遇上,這一戰非常難打。”楊璉提醒。

林仁肇點頭,騎兵在這個時代幾乎是所向披靡,尤其是在野戰中,能夠發揮最大的作用。“可惜,這一場演練,不能擺設拒馬、鹿角等物,一旦讓騎兵充分發揮衝擊力極強的優勢,步兵尤其是弓弩手面臨的便只有被屠殺。”

果然,第二日抽籤,李弘冀遇見的是周弘祚,周弘祚毫無意外地敗了。李弘冀充分利用了騎兵的機動性,衝擊周弘祚兩翼,周弘祚頻頻調動兩翼的兵馬,以應對李弘冀的攻勢,不小心露出破綻之後,騎兵從缺口殺了進來,周弘祚頓時兵敗如山倒。

李弘冀這支神秘的騎兵頓時成了奪冠最大的熱門,有好賭計程車兵私底下設局,為各支隊伍設了賠率,玄甲騎的賠率為一比一,楊璉昨日幸運戰勝天雄軍的對手,賠率為一比三,林仁肇的賠率也差不多。

比賽到了這時,只剩下了四支隊伍,玄甲騎、楊璉、林仁肇,建康軍的指揮使杜真。神武軍的運氣不錯,四席佔了兩席,不過邊鎬也清楚,明日起碼有一隊會遇見玄甲騎,勝率就很低了。

儘管林仁肇與楊璉商量了很久,但當林仁肇遇見玄甲騎,還是毫無疑問地敗了下來,其實林仁肇曾經有機會,他親自率兵突襲,差一點就奪走了李弘冀的帥旗。但李弘冀的身手非常了得,一連“斬殺”了幾名神武軍將士,力保帥旗不失,隨後林仁肇陷入敵人的重圍之中,不敵只得放棄。

楊璉又一次“僥倖”勝了杜真,儘管楊璉闖入了決賽,但沒有人看好他,畢竟他每一戰都勝得十分僥倖,因此,在軍中的賭局裡,楊璉的賠率突然變成了一比五,而李弘冀依舊是一比一。

軍中賭局設定的非常隱秘,不知道是何人所辦,不過事後楊璉得知,姚鳳似乎是發起者之一——這就很好解釋了姚鳳為什麼會輸,對此楊璉淡淡一笑,姚鳳居然如此貪錢。

雖然不屑於賭,楊璉還是暗中帶著十兩黃金偷偷為自己下注。頭戴黑紗的他被大多數人為有病,玄甲騎如此厲害,步兵根本不可能有人能與他們對抗,這個時候還下楊璉賭贏,不是瘋子是什麼?

不過既然有人想要輸錢,自然沒有人反對,十兩銀子放下,楊璉拿了憑證就走,懶得與這幾人多說。剛剛走出大門,就見李弘冀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朱令贇、周弘祚。

楊璉微微一愣,想起那日周弘祚的挑釁,原來這廝已經投靠了李弘冀,怪不得那日對自己態度非常差。李弘冀不知如何得到訊息,帶了百兩黃金來下自己勝。別人不知玄甲騎便是李弘冀,見李弘冀下了賭注,只得苦著臉收了,李弘冀下注太多,虧不起啊。

朱令贇、周弘祚也都拿出了幾十兩黃金,對於他們來說,黃金並不稀奇。

最後這一場比賽是壓軸比賽,放在了午後申時。中午,士兵們都吃過飯,抓緊時間休息,養足精神。楊璉正想要休息,又被齊王叫了過去,他實在有些擔心。李弘冀對楊璉一向不滿,明日若是李弘冀突下殺手,李景遂找誰講理去?

李景遂希望楊璉放棄,畢竟進入了決賽,一連擊敗幾名指揮使,已經證明了楊璉的價值,第一第二又有什麼分別?只要楊璉好好的,總有升遷之日,李景遂不希望楊璉受傷。

楊璉沉吟了片刻,還是拒絕了。李景遂有他的考慮,楊璉對他也有感激之心,但臨陣脫逃不是楊璉的作風,更何況,無數人矚目這場比賽,若是逃走了,楊璉就會背上膽小怕死的罪名,在陛下的面前也抬不起頭來。

楊璉的拒絕李景遂早有準備,對此他只得嘆息一聲,要楊璉小心。

楊璉站起身來告辭,剛剛走出大門,懷柔郡主出現了,看著楊璉,道:“待會的比賽,你有幾分把握?”

“如果我說七分,你信嗎?”楊璉笑了笑。

懷柔郡主遲疑了一下,道:“七分?你莫要騙我。”

“騙你作甚?我又沒有什麼好處。”楊璉微微一笑。

“哼!”懷柔郡主冷哼了一聲,跺跺腳走了,這個楊璉太過於自信,外面都說玄甲騎肯定贏了,楊璉必敗。但他偏偏說有七分的勝算,當真是狂妄,最好輸了,讓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