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再打!”楊璉不和他客氣,如果陳鐵說服,楊璉自然收手,如果不服,就要打到他服了為止。

啪啪又是幾拳,陳鐵臉上紅了起來,腫了一片,眼睛四周也變黑了。

“服不服!”楊璉一邊問一邊打。

陳鐵被楊璉坐在腰間,雙手也無從發力,只得任由楊璉宰割。拳頭入肉的聲音讓眾人心寒,尤其是陳鐵部下的幾人,更是心中惶然。雖說楊璉有取巧的成分,陳鐵也喝醉了,但楊璉的狠勁,是他們比不上的。

楊璉打了十幾拳,手也有些麻了,但陳鐵不服,他自然不會鬆手。倒是站在遠處的周弘祚看不下去了,雖說他對陳鐵有意見,但若是陳鐵出了事,王延政會怎麼想?

當即跳下了哨樓,走到楊璉跟前,咳嗽一聲,一臉嚴肅,道:“楊將虞侯,這是怎麼回事?”

楊璉見了他,也不起來,只是道:“周指揮,我與陳鐵在切磋。”

“哼,這是切磋?”周弘祚自然知道,這是陳鐵來找麻煩了。從高統軍宣佈楊璉為將虞侯的時候,他就在等待著這一幕。不過,周弘祚並不知道,在更遠處的地方,高審思站在齊王李景遂的身後,同樣注視著校場的方向。

“齊王,這個楊璉,的確是個狠人啊。”高審思說道。

齊王李景遂撫著鬍鬚,道:“高統軍,依你之見,這個人可用嗎?”

“可用。此人心思慎密,他與陳鐵比試便可看出端倪。”高審思回答。

“哦?高統軍有話不妨直說。”齊王李景遂不通武事,有些看不明白,只知道楊璉贏了。

“齊王,他與陳鐵比試,一開始是出其不備,趁陳鐵沒有準備好,攻其上面,可是陳鐵雖然落入下風,但並未受損,而且到了校場邊緣,陳鐵已經無路可退,只有和楊璉硬拼。但是楊璉並沒有選擇力拼,而是攻陳鐵下半身。”

“陳鐵剛剛喝了酒,站立不穩,是常情。如果楊璉一開始攻他下路,或許陳鐵還會有防備,但陳鐵一直被攻擊上方,突然被打下三路,就措不及防。”高審思緩緩說道。

“這麼說來,倒有幾分道理。”齊王李景遂笑道,心想也正是這份機靈,楊璉才能救了懷柔郡主,若是那些個老老實實的人,怎能成事?

“齊王,他雖然與前朝舊太子同名,但相貌截然不同,而且說話還帶著關中口音,斷然不是那人,可以一用。”高審思說道,他已經老了,在神武軍統軍這個位置上,不知道還能待多久,一旦他卸任,齊王就沒有了外援。

李景遂點點頭,道:“本王一開始也懷疑他是前朝舊太子,但相貌的確不同,再看他的口音、身手,只是一個同名之人罷了。只是,本王雖然你想要用他,卻只能在暗處。”

高審思琢磨過來,笑道:“齊王高瞻遠矚,微臣佩服。”

齊王李景遂呵呵一笑,指著前方,道:“你看。”

面對周弘祚的詢問,楊璉沒有畏懼,而是笑道:“周指揮,我等雖然是在練習,但都是軍人,自然要全力以赴,平時不流血,戰時就要喪命了。”

“哼,你倒是能言善辯。”周弘祚知道楊璉是齊王之人,也不多話,扔下一句,負手走了。

林仁肇走了上來,扶起楊璉,道:“楊將虞侯,我等皆可作證,陳鐵已經輸了。”

“罷了,陳鐵也是個漢子。”今日之事,眾人都看在眼中,沒有必要再要求陳鐵認輸,這個硬漢子說不定寧願被打死也不說出那幾個字,既然有人勸慰,楊璉便趁機下坡。

陳鐵臉上全是鮮血,眼睛浮腫,看人都成了兩個,林仁肇扶他起來,道:“楊將虞侯,我們扶他去上藥。”

“也好。”楊璉答應,與林仁肇一左一右,扶著陳鐵去上藥。

姚鳳鼓鼓掌,大聲道:“好了,比試結束,諸位繼續操練。其他都的兄弟們,都散了吧。”

其他都計程車兵看完了戲,也就慢慢散開,不免嘟囔著,那陳鐵十分桀驁,據說常和周指揮頂嘴,想不到遇見了狠人,被打的滿面是血,等他酒醉醒來,會不會有一場好戲可看?可惜呀可惜,自己是看不成了。

姚鳳讓人尋了輜重營計程車兵,要他們把門修好,轉身便去尋林仁肇等人,他生恐幾人再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