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壺黃酒,特色小菜來上三碟,再上一斤米飯。”楊璉說道,大大咧咧吩咐,也不詢問蒙面女子。

蒙面女子扁扁嘴,也不說話。

酒肆的生意的確不錯,基本都坐滿了,四周的桌子上,聊天的聲音不斷傳來,楊璉既然來了金陵,耳朵自然放的很尖,敏銳地撲捉到了各種資訊。

有人在說今年的收成,梅雨來臨,雖說金陵受災不大,主要集中在蘇常一帶,但常州的損失還是不小,尤其是作為前線,與吳越國緊緊相鄰,這收成至少銳減五成。

有人則在說關於與吳越國戰事的內容,據悉,皇長子李弘冀年輕氣盛,主張與吳越國大幹一場,奪回蘇州重鎮。

但以齊王為首的群臣,包括馮延巳、馮延魯卻極力反對,理由很簡單,當年以楊行密、徐溫之大才,尚且不能拿下風雨飄搖的蘇州,如今吳越國在經歷了錢元璙、錢文奉父子兩代經營之後,蘇州可謂固若金湯,南唐一旦動兵,很有可能失敗。

這絕非危言聳聽,事實上,無論是南吳還是南唐,與吳越國在爭鬥蘇常一帶的時候,有一個顯著的特點,那就是進攻方基本以失敗告終,而防守的一方獲得勝利。

再說了,南唐正陷入與閩國的戰爭中,若是幾線開戰,兵力必將捉襟見肘,而守衛在淮北的唐軍不可能南撤,因為需要防備後晉的兵馬。因此,他們主張將重心放在閩國,不直接與吳越國接觸。

雖然說實際上還是與吳越國動兵,但還是有些區別的。

由於雙方的說辭各有各的道理,當今皇帝也拿捏不定,因此還沒有決定是否要在蘇州打一仗。

此時蘇常兩州的調兵遣將,多是威懾為主。楊璉聽著,算是明白了,至少就目前而言,南唐朝廷分成了兩派,一派是李弘冀為首的少壯派,其實按理來說,作為皇長子的李弘冀應該被立為太子,但實際上,李弘冀目前,不過是東平公,連王都不是。

據說,當今天子曾在烈祖梓宮前,約兄弟相傳,按這個說法,帝位便是要傳給齊王李景遂,因此,李弘冀只是公而不是王。

楊璉聽了半響,瞭解了一些情況,又想起看的電視,暗想這李璟的確是將李景遂立為皇太弟,只不過,李景遂性格較為軟弱,更兼李弘冀由於長期領兵,有軍功,最終李景遂還是辭去了皇太弟,卻在迴轉封地之際,被李弘冀毒死。

雖說電視多有演繹,但楊璉猜想,這至少有合理的地方。楊璉也清楚,他這次來到金陵,與其說復國,不如說是實現心中的夢想,在這亂世之中,打下一片天地。

南唐雖然兇險,但他反其道而行之,行常人所不為,指不定會有奇效,因此這才選擇了金陵。從食客的話裡,楊璉知道了,這李弘冀性格強硬,是個鐵血人物,對於楊璉來說,決不可投效。反而是那齊王,性格軟弱,又曾經被立為皇太弟,楊璉就有了機會。

只要幫助李景遂成功守住皇太弟的資格,日後他若登基為帝,楊璉必是首功,只不過,要怎樣才能投靠李景遂,而且不會引起旁人的懷疑,需要動一動腦筋。

楊璉突然想到,他救過的懷柔郡主,或許這是一個契機,但是,楊璉又不能表現的太明顯。看來,這需要創造機會,一步一步接近李景遂方可成功。

就在楊璉想著的時候,酒肆裡一陣喧譁,一個身高足有八尺的漢子,正在酒肆裡發著酒瘋,嘴裡說著讓旁人難以理解的話。不過,以楊璉的悟性,還是聽懂了,他不由詫異了,這個人居然是閩國人,而且還曾經在閩國的軍中任職,官職不大,只是個將虞侯。

楊璉不由眯起了眼睛,此人曾經是閩國的軍官,而如今卻在金陵的神武軍中任職,同樣是個將虞侯。這給了楊璉一個非常好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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