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寬敝的客廳內傳來的陣陣的咆哮,緊接著便是一陣“噼裡啪啦”的爆裂聲。

珍貴的瓷器與地面進行著親密的接觸,碎片四處亂飛。

鍾偉明襯衫的衣領敞開,頭髮零凌亂,面容扭曲猙獰。

他怒吼著,咆哮著,宛如一頭失控的瘋狗!

鄧慧儀靠在沙發上,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無能狂怒的男人,眸子的深處透出一絲失望。

“這個混賬東西,他怎麼敢……他怎麼幹敢……!”

到現在他也沒有弄明白,一個小小的警察怎麼敢這麼幹?

就當著那麼多記者的面,將原本臺面下隱晦的交易如此血淋淋的撕裂,將一切大白於天下。

他知不知道他這麼做會觸動多少人的利益,會讓多少人面上無光?

不僅僅是警隊,還有區議會,立法會,還有那些富商,社團……

牽一髮而動全身。

黑道治港的話都說出來了,就這麼赤裸裸的挑戰規則,他真的不怕死麼?

“事情到了這一地步,你發火也沒用,想想怎麼善後吧!”

“他毀了我!”鍾偉明對鄧慧儀怒吼道,“他毀了我,你知道嗎?我完蛋了,徹底完蛋了!”

鬧出了這樣的事情,我是過不了立法會審議的。

不但是立法會,就連區議會也會強迫我辭職!”

“那又怎麼樣呢?這一切不都是明擺著的事情嗎?你發火又有什麼用?”鄧慧儀的心情亦是差到了極點,畢竟當時在現場,她才是真正的被侮辱被傷害的那一個。

“如果不是你讓我投訴他,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

“你是在怪我咯?”

鄧慧儀冷笑著看著鍾偉明道,“難道不是嗎?”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會落到這個地步?!”

鄧慧儀一揮手,將沙發邊上的檯燈砸到了地面上,猛的站起身來,指著鍾偉明道,“姓鐘的,你給我清醒一點。”

當年如果不是我,你能保住你家的酒樓嗎?你能有今天嗎?

現在嫌棄我了,當年你幹什麼去了?”

“我……!”

鍾偉民語氣一滯,站在那裡死死的盯著鄧慧儀,胸口起伏,喘息沉重。

過了好一會兒才哼哼的道,“當年的事情不提,現在呢?現在這件事情怎麼解決?

我進不了立法會。

不,我一旦失去了區議會的職位,對我們的生意會有多大的影響,你比我更清楚。

所以這件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的結束。

這個傢伙一而再再而三的壞了我們的事情,如果不好好的教訓她的話,別人還真當我鄧慧儀好欺負呢!”

你以為鄧慧儀對鄭坤有多少好感麼?身為女人,最大的,在難以企齒的一個隱私被鄭坤拿出來當著記者的面調侃,還上了報紙的頭條,她早就氣炸了!

可是她比鍾偉明理智,知道發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無能狂怒最後傷害的只能是自己。

“那你們準備怎麼做?殺了他?”

鄧慧儀抬起頭,望向鍾偉明,“你的腦子是怎麼想的?殺他,他是警察,還是一個出了名的警察?他剛剛和我們起了衝突,就殺了他,還以為我們的麻煩不夠多嗎?”

“那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