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阿爾卑斯山脈附近。

煉獄大門已經敞開。

無數惡魔與墮天使默默等待,均是臉色肅穆沉重。

雖然他們與白良沒有多少交際,但經過這段時間的一系列劇變,所有人都從內心深處認可了白良,這幾天更是為白良揹負蒼生的行動感到欽佩與感動。

當路西法揹著白良出現在山巒邊緣時,所有惡魔都規規矩矩地低下頭,所有墮天使都收起了羽翼,肅穆認真。

在所有惡魔與墮天使的沉默注視下,白良被路西法背進了這個向來揹負髒名罵名的煉獄。

入口是一個向下延伸的岩石隧道。

路西法揹著白良在岩石隧道內慢慢降落,往常他只需要幾分鐘就能抵達地幔層,但現在為了照顧白良的身體狀態,足足用了兩個小時才抵達煉獄內部。

舉目望去,到處都是赤紅色的熔岩。

一股股灼熱岩漿時不時噴湧而出。

讓這裡的空氣都因炙熱而顯得扭曲。

路西法一路深入,最終將白良安置在了一塊巨大的黑色岩石之上。

他輕輕放下白良,猶如對待一件易碎的藝術品。

幾大墮天使默默站在不遠處,在他們那雙幽紫色的瞳孔裡,看到了路西法臉上的疲倦神色和眼角的殘留淚痕。

他們愣了,路西法為這個白髮男人流過淚?這還是他們引以為傲的墮天使之主路西法嗎?

地幔層的深邃熔岩,與炙熱的岩漿都被路西法用結界阻擋在白良四周百米以外,他將這裡設定為所有煉獄成員都不得踏入的禁區,然後留下白良在煉獄基石上修養,自己則戀戀不捨地退到了禁區之外。

一名墮天使走來,感慨道:“我主,您看起來很看重他,你應該在回到煉獄之前悄悄擦掉您眼角還殘留的淚痕。”

路西法擦去淚痕,苦澀一笑:“他哭了七天七夜,我也心碎了七天七夜,我不掩飾我的悲傷,他值得任何人感到悲傷,那是揹負蒼生的孩子……”

所有墮天使都沉默了。

……

此時此刻。

陽烈神殿的鎮罪天塔頂端。

一尊披著絨袍,頭頂炙焰皇冠的老人,慢慢悠悠地出現在這裡,隨手就將審判者和典獄長的屍體扔出罪海區域,最後斜靠在鬆軟寬厚的沙發上,滿臉的舒服愜意。

遙遠處,幽影天災靜悄悄出現。

炙焰皇冠老人輕輕掃了眼幽影天災,無所謂地搖搖頭,聲音頓時幽幽響起。

“那舉得你很強,或許在我面前,你還不夠資格。”

幽影天災的龍爪緊了緊,又鬆弛下來,它覺得自己犯不上和這位陽烈神殿的老怪物硬剛,便暫時打消了觀察白良的念頭,選擇靜靜消失。

雖然索臨走前讓他除了白良。

但。

“時間還久……時間還久……”

幽影天災消失後,炙熱皇冠老人眼神冷漠地看向藍星,他的視線在全球各地遊走,最終定格在了阿爾卑斯山脈,似乎穿透了十幾萬米的地下岩層,看到了地幔層裡的白良。

也只有一瞬間的眼睛閃亮,隨後瞬間又恢復了平靜。

炙熱皇冠老人從虛空中取出一套茶具,又掏出一碗梅菜扣肉,一邊嘖嘖品茶一邊大口吃肉,眼神不再關注藍星。

“啪嘰啪嘰……只是一個小天驕,何必讓我專門來一趟?”

炙熱皇冠老人吃飯愛啪嘰嘴,梅菜扣肉入口,滿嘴的肥油,他毫不在乎嘖了口茶呢喃:“幽影族那群雜碎越來越咄咄逼人,簡直是拿著雞毛當令箭,要不要擴大陽烈神殿主力軍規模,總感覺最近幾萬年總是兵力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