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的目光緩緩鎖定在鎮罪天塔頂端的白良身上時,白良就感覺自己彷彿在面臨一萬顆恆星的爆炸衝擊波,整個人從精神到肉體,都瞬間被衝擊得進入了一種潛意識的自我保護式的空洞狀態!

“呵……”索的紫霧面具下,龍鱗扭動,擠出一抹淡漠笑意。

他的聲音幽幽如異度位面而來。

“我還以為是什麼東西呢。”

“原來只是一個不起眼的柳樹。”

“陽烈靈兒,這就是你專門去這個小世界的理由嗎……”

白良陷入了昏迷狀態。

只是被索看了一眼。

精神和肉體都受到了無法抗衡的壓迫,從而被迫自動進入自我保護狀態!

或許多年後,白良也永遠忘不了,自己剛走出藍星雄心壯志,卻被索的一道目光隨隨便便打敗的時候。

“這就是……大世界嗎……”

白良咚得倒在鎮罪天塔頂端。

雙眸微閉,狀若死人。

陽烈靈兒看向白良,無奈搖頭地苦笑一聲,沒有感到多餘情緒,只是覺得索對於普通生命的壓迫感更強了,自己能掰倒幽影族的機會更加渺茫。

……

白良陷入了昏迷狀態。

在夢境之中,他遊走在一片蒼茫古老的土地上,看到了天空與大地中,數不勝數的帝國與文明。

這塊土地好像永遠都沒有邊際,就算是一萬個,一億個,一萬億個恆星系加在一起,都沒有這塊土地的面積廣袤。

在這裡,白良看到了恢宏的龐大帝國興起又衰落,號稱日不落,又在一次次夜幕降臨中毀於一旦。

他還看到了一代代參天巨獸繁衍生息,一頭頭只存在於幻想與神話中的生命延續了一代又一代。

看到了天空之中有天使們守護的鋼鐵堡壘,海洋中有璀璨星辰般的不朽文明,陸地上有無數個文明的火種在彼此廝殺。

時光在這裡更迭,歲月在這裡流逝,白良彷彿陷入了時光輪迴,親眼目睹了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可是哪怕歲月變遷,滄海桑田,他都沒有意識到自己都存在,始終覺得自己是個沒有根源的觀察者。

忽然有一天,白良不再去看那些他早已看膩的歲月變遷,他將目光緩緩放在了自己身上,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是一顆生長在未知河域裡的鬱蔥柳樹。

他感到身上有些瘙癢,便蠕動柳枝,結果下一刻就有無數個光點從柳枝上散落而下,他震驚發現,每一個光點都是一個文明,每一個文明都有無數個小世界在彼此廝殺,血染天穹。

他隱約察覺到了什麼。

但一股恐怖的吸引力突如襲來。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頭頂陰暗壓抑,身邊四周有濤濤水聲傳來,自己則躺在粗硬冰冷的地板上,抬眸便是鎮罪天塔那鐫刻著戒律條令的天花板。

“我這是……”

白良頭痛欲裂,踉踉蹌蹌想要站起身,卻發現地上有一個精緻絕美卻蒙蓋灰塵的髮簪。

他撿起髮簪,環顧四周,四周只有時不時出現在雲霧中的雷霆,以及漫無邊際的罪海風波,就沒有任何別的身影。

幽影族和陽烈神殿,就像是一陣虛無縹緲的風一樣散了,除過留下這根髮簪和身心的疲倦,白良產生一種幻覺,彷彿他們從未出現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