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安咬咬牙說:“而且陳天他家庭特別困難,母親痴傻,父親殘疾,多一個烈士勳章,他們家就能多拿一份撫卹金,我想著……”

“行了,不用說了。”

白良看出了劉長安的緊張。

但他已經聯想到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應該是陳天失蹤,老婦人開始痴傻,然後劉長安因為同情,憐憫,贊助,或者私心,所以給陳天判定了烈士,讓老婦人能拿到一份保證生活的撫卹金。

雖然犯律,但卻有情。

而劉長安卻嚇到膽寒。

劉長安負責稽核了烈士勳章,可以說老婦人家裡的那枚烈士勳章就是他親手發放的,如果因私心而判定烈士,恐怕等待他的就是牢獄之災。

再加上是白良親自問話。

問的角度還這麼刁鑽致命。

劉長安可謂是緊張到了骨髓裡。

“不!聖樹您聽我說,我真的不是貪汙啊!”

可惜劉長安的腦補能力太強了。

當他聽到聖樹讓自己閉嘴時,整個人都瞬間如遭雷擊,聖樹親自發怒,這怕是整個中州最為窮兇極惡的人都沒經歷過,自己卻經歷了啊。

“大家先走!大家先走,給我個機會啊!”

劉長安趕走了所有同事,等到這裡只剩自己與白良時,他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得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聖樹您聽我說啊。”

“我真的不是故意犯罪的啊。”

劉長安抱住白良的一根樹根,哭得稀里嘩啦,看起來萬般委屈,他哭訴喊道:“我們把陳天判定失蹤時,當時陳天母親就瘋了,結果打傷了攔她的丈夫,瘋瘋癲癲地要跑出城找她兒子。”

“我不忍心啊,我真的不忍心啊。”

“母親痴傻瘋癲,父親殘疾傷患。”

“親朋好友都已沒有聯絡。”

“如果我不幫他們,他們就是這極南城無人問津的鬼啊,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戰士的父母變成鬼,所以我才給陳天修改了判定結果,把一枚烈士勳章和兩百萬中州幣送到她家……”

劉長安哭得稀里嘩啦。

白良見證卻噗嗤一笑。

雖然自己沒打算怪罪。

但有一說一,這劉長安的腦補能力有點出眾卓越了吧。

“沒事,我理解。”白良安撫了下劉長安的情緒,隨口說道:“我問你個問題,你覺得如果這次東西方戰爭要死數以百萬的將士,我們中州的老百姓會不會因此對我們積怨,甚至罵我們是殘害他們孩子的劊子手?”

劉長安止住哭聲,愣愣說道:“啊這……應該不會吧,畢竟我們的人民子弟兵都有……不對不對……只要傷亡太多,民間訴求肯定暴漲,到時候肯定有很多人抨擊官方,甚至掀起所謂的起義……”

聽到這回答,白良只是淡淡道:“第二個問題,如果陳天活著回到極南城,你覺得陳天母親,還願意讓陳天加入這次東西方大戰嗎?”

這次,劉長安毫不猶豫道:“肯定不願意,她肯定恨不得連上廁所撒尿都要看著她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