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倒吸一口涼氣,顫抖的叫道,“是獵道者!”

戰艦上一排身影走了過來。黑甲,鐮刀,陰沉的面孔,冷酷的眸光。他們如同死神,手裡的鐮刀便是收割生命的殺器。水花在腳下跳躍,洪流翻湧碰撞。

嗖的一聲,突然一道寒光從遠處飛了過來。

小荷本能的探手抓住,那寒光便帶著她撲向了走來的獵道者。

寒光一閃,那走來的獵道者齊刷刷的被斬為兩截。

液體飛濺,飛起的身軀被浪潮卷食。

小荷心中一凜,猛然回過神來。這是老人的那柄劍,名曰軒轅。小荷抿著嘴眸光變得尖銳起來。她的身軀貼著水面懸浮而起,瞬即撲向了戰艦。戰艦上的嚎叫聲音還沒有停止,獵獵的旌旗卻已垂落下來。戰艦突然一晃,便飛了起來,戰艦上的身影再不鎮定,一道道身影急竄而起,宛若受到了驚嚇。

鐮刀揮出,弧形的光在洪流之上閃爍。

小荷執劍砍了出去,劍光匹練,尖嘯著洞穿了一道道身影。

身後的劍聖等人紛紛撲了上來。

戰艦在半空中被撕成了兩半。一道道無首身影赫然出現在半空之中。戰艦裂開,獵道者紛紛撲向了無首身影。小荷身軀一晃,倒退數里。劍聖等人也紛紛退了出去,疑惑的注視著那遠處的無首身影。他們不知道,無首身影這是為了幫自己還是隻是將獵道者和自己都當成必須清除的敵人。

獵道者節節敗退,一個個生命被無首身影撕碎。

洪流不斷,浪潮迸濺。

一個無首身影轉身而去。

呼吸間,崩起的浪潮中,一根根藤蔓飛上高空。

“小心!”一人忽然喊道。

小荷踩著水面飛了出去,重劍一揮,一根藤蔓被斷為兩截。只是藤蔓上的葉片和花果卻是兇厲的撲了上來。小荷旋身而起,長劍貼身一旋。一顆腦袋似的果實立時崩碎,一片葉子尖叫著燃燒,一朵花迅速閉合,卻被劍刃切開了一道口子。小荷飛上半空,長劍在頭頂一圈,然後斬向水面。

劍聖提身而起,冷聲喝道,“劍典·斬天!”劍光恢弘,宛若星辰,在水面之上炸響。

冥主拖著長刀踩踏在洪流上,一根根藤蔓從身側疾馳而起,鋪展開來的花和葉,噴吐出一道道蒼白的身影,那些身影張牙舞爪兇狠而來。長刀立時飛起,化作無數的光影。

蒼龍怒吼,身軀拍擊著水面,迸濺起水柱,那水柱宛如箭矢,刺穿了藤蔓,將花葉撕碎。蒼龍昂首,身軀一卷,火焰從口中噴了出來。烈焰將洪流照的血紅,炙熱讓藤蔓迅速枯萎。

無數的藤蔓破水而出,彷彿永無止境。

剎那間,天地之間,皆是那黑黝黝的藤蔓,連線蒼穹與大地,哪怕是洪流,在它們的面前也變得黯然失色。那藤蔓上有蒲扇般的葉片,有散發惡臭的花朵,有如同頭顱似的果實。它們出現,意味著無數的冤魂厲鬼的出現。那鬼魂湧現,傾瀉\出全部的怨恨和兇狂。

離開的無首身影出現在雲闕中。

巫尊那厲色的面孔終於恢復了平靜。

“很顯然,獵道者跟虛是一夥的,”巫尊道。“他們不只是為了吞噬道,更是為了找尋虛。”

巫尊站了起來,目光在一道道無首身影上掠過,陰沉,冷酷。

“看來我們失算了,只以為是我們將他們引過來,卻不知這正中虛的下懷。獵道者與虛之間的聯絡,應該是衍生關係,虛製造了他們,而他們為虛服務。虛應該在宇宙之中受困,這才導致獵道者滿宇宙的去破壞道,他們不僅在破壞道,更在釋放虛。我們引狼入室,千算萬算,卻是在助紂為虐。”

“巫尊,現在獵道者已經瘋了似的開始獵殺,人族那些人若非我們出手,根本頂不住。”無首身影道。

“我們的敵人,一直都不是他們,”巫尊道。“而今,我們更需要凝聚一切可用的力量。螞蟻雖小,也是力量。”說話間,他的面孔上露出一抹譏誚的笑意。

“只是現在不知諸神傾向於誰?”無首身影道。

巫尊眸光一凝,面孔嚴肅的道,“他們還想置身事外?哼,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找到他們,是想跟我們做敵人還是朋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