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絕影的二爺蒙圩!”有人道。

“他瘋了嗎?”有人嘀咕。

但在君步行的眼中,蒙圩不是瘋了,他一定見到了水流的真面目,如同自己在經受著這水流的洗禮。可是,為何只有他們兩人才看見,而其他人卻看不見。君步行在思索。靜月也在思索,她似乎發現了什麼。

這時候,一道道身影忽然落在了地上。

眾人紛紛回身望去,卻是三個人,其中一人赫然是獵道者。

緊張的氣氛再次凝縮起來。

而笑聲也顯然吸引了那三人,他們瞥了一眼靜月等人,然後目光落在了蒙圩的身上。

“竟然是他!”

“呵,跟在王凱之身後的小丑罷了!”

這三人赫然是法甲、獵道者飛龍和那女子靜怡。女子眉頭微微一挑,目光淡然掠過,最後落在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身上,薄唇微閉,嘴角輕輕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浮現出來。法甲和那飛龍互相對望一眼,卻沒有說話。女子素手突然一招,地面上的人赫然朝她飛去。她抓住了那人的脖子,那人睜著一雙眼睛無神的看著她。

“義父,許久不見,女兒可是擔心得很啊!”

被女子抓住咽喉的男子瞳孔驟然收縮,發紫的面孔便扭曲起來。恐懼如噴泉般湧出,瞬間蒙漫在整個意識領域。

“你想幹什麼?”那人叫道。

“義父啊義父,”女子道。“女兒想做什麼你會不知道嗎?”

“你不能這樣,”那人叫道。“我是你義父,你的一切都是我賜給你的。”

“是啊,是啊,”女子道。“我這一切確實是你給的,我本應該感謝你的。但是,我要這些有什麼用,義父,你告訴我,我要這些有什麼用。”

那人突然慘叫一聲,一條胳膊竟是被女子硬生生扯落下來,鮮血橫飛。哪怕是法甲和飛龍這樣視生命如草芥的人都不由得噤若寒蟬,更遑論靜月等人。

女子道,“我只是一個平凡女子,與父親在深山過著普通人的生活。義父啊,是我們父女兩救了你,我們好心的收下你照顧你,可是你卻恩將仇報。義父,你殺了我父親,你改變了我的命運,我對你,只有仇恨。”她的聲音很輕,輕的讓人如在夢中,而女子也不是在訴說自己的仇恨。“我們是一樣的人,有著同樣的野心,義父,我們永遠不可能為彼此考慮的。當我有了自己的機會,當我可以復仇的時候,義父,你早就知道,我會殺了你。九宮山,你以為將我抹除了,可天不遂人願啊義父,上天還是給了我機會,讓我能親手將過去斬斷。”

那人在哀嚎,不僅是斷臂的問題,更是在無形中能被人摧殘著命源。他在扭曲,整個身體不斷的萎縮。

“義父,你死吧,你死了之後,我便可以毫無仇恨羈絆的去放手一搏。這片天地,便是需要無任何私情的強者,去拼搏,去創造。”

銀光中的君步行忽然一動,竟是帶著靜月等人在一道光閃中,消失在原地。女子這時候才真正注意他們,可他們此時已經消失了,所以,她的目光落在了蒙圩的身上。蒙圩已經不再手舞足蹈,而是平靜的看著女子。女子笑了笑,手中的人已是化為了一團枯骨,隨著她的手一鬆,無聲的落在了地上。

“天機子我們已經帶你找到,我們、我們可以離開了吧?”法甲問道。

女子沒說話,而是緩緩的朝著蒙圩走去。蒙圩面色一凝,已感覺到了危機。蒙圩後退,腳下的水流卻在阻擋他。他深吸口氣攥緊雙拳。女子停了下來。

“做我的僕人,饒你不死。”女子淡淡的道。

“你找死!”蒙圩惱羞成怒,一拳朝著女子轟了過去。不遠處的法甲和飛龍對望一眼,似乎找到了逃離的機會,但此時他們並沒有動,他們不敢冒險。蒙圩一拳轟出,拳風在女子面前消失了。女子的笑意變得冰冷。蒙圩突然啊的一聲尖叫,身體竟是從水中飛了出來,朝著女子而去。蒙圩大驚,心慌亂起來,可身軀卻不受控制。

女子素手一招,蒙圩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臣服,或者死。”女子的聲音肅殺,讓整片天地都蒙上了一層陰寒。法甲只覺得自己身上已是遍佈著汗水。

黑暗中,一道雪白的身影沖天而起,竟是撕開了蒼穹。女子旋身飛了過去,可那雪白身影吱吱一叫,竟是在她出手的剎那,消失了。女子眉頭緊蹙,面上滿是煞氣。

“你們走不遠的。”女子冷聲道。忽然間,狂風大作,勁氣飆射。一團光影竟是在女子面前出現,轟隆之聲不絕於耳。法甲和飛龍大驚失色,想要逃離,卻被一股力量緊緊扯住,朝著那團光影而去。砸在地上的蒙圩也飛了起來。女子素手一晃,一指點在了那團光影之中。

“仙法·時空。”

嗡的一聲,整個時空剎那間凝縮成一點光,然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