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主冷哼一聲,道,“若是他們再不同意,我不在乎與他們開戰。幾千年了,真以為我們放任他們是忌憚他們嗎?冥界雖然遭受重創,卻也不是可以任由他們妖族敷衍的。”

勾離笑了笑,道,“那妖王曾經還多次負荊請罪呢!”

“這是見風使舵慣了!”冥主道。“你去把我的意思告訴那妖王。”

“好的,卑下近日就前往東海。”勾離放下杯子道。

勾離離開後,冥主一人盤腿坐在炕上。眸光熠熠,眉頭緊皺,那堆疊的皺紋,似乎在訴說著冥主那無盡歲月裡的滄桑。四下裡一片寂靜,寒流無所不在。冥主低嘆一聲,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喃喃道,“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啊!小傢伙,你現在怎麼樣,還能支撐得住嗎?”

此時的東海,海水深處,是一片建築。建築規劃齊整,與人族的城鎮大相徑庭。

光來自於海底的晶石,那晶石晝夜釋放出那璀璨的光來,讓海底沒有了夜晚。即便是極夜,海底的光也沒有湮滅。在那建築群中,可見到身形怪異的生命往來不斷。

一座宏偉的宮殿內,一個穿著華麗的中年男子坐在綿軟的床榻上,在他的面前,跪著一名蝦頭人身的妖。那妖聲色鎮定的陳述著事情。好一會兒,床榻上的男子開口道,“冥界誰來?”

“勾離。”

“又是那個傢伙!這傢伙可是深得冥主的真傳,連脾氣也一般無二。”

“是的,王,那勾離的語氣一次比一次強硬,有些不拿我們東海妖族當回事。”

“可是冥主那傢伙還在啊!”

“若非冥主,那勾離豈能在我們的地盤上囂張!”

“不行,還是得想想辦法,看看能否敷衍過去。我們若是與冥界建立了直通通道,到時候我們東海妖族便會受其掌控。更何況,諸神的壓力不小啊!”

“那麼,卑下是否去打發了冥界的使者?”

“語氣客氣些,人家畢竟是來客。”

蝦頭人身的人笑了笑,道,“王放心,卑下可沒那個膽子敢在冥界使者面前耀武揚威,不要命了嗎?”

床榻上的男子笑了笑,道,“去吧,順便讓那幾個妖精進來。”

蝦頭人身的人低頭退出,很快,四個嫵媚妖嬈婀娜多姿的女子飄然而入,個個鶯鶯燕燕的撲到了男子的身上,男子左擁右抱,左吻又親,惹得四個女子咯咯直笑,五個人便無比香豔的摟抱在一起倒在了綿軟的床榻上。可忽然間,宮殿內的燈光一晃,一股肅殺之氣襲來。

左擁右抱的男子反應很敏銳,一把推開身上的女子,長身而起,手一揮,床頭的刀嗆的一聲出鞘,寒光熠熠。男子抓住刀一刀刺了出去。凌厲的刀被夾住。一道瘦長蒼老的身影面無表情的站在男子的面前,一手乾枯的手,手指如鉗子似得夾住了刀。

“東海妖王真是自在啊,外面水深火熱,你這裡卻是香豔無比。”

男子望著對方,冷汗浸透了扯開的衣裳,心臟止不住的跳動起來。

“原、原來是神使。”

老人手指一鬆,抓著刀的男子趔趄一晃,差點跌坐在床榻上。床榻上的妖豔女子緊緊摟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的望著老人。

“哼!我不管你是裝瘋賣傻還是什麼,”老人道。“此次過來,也是我代表我王最後一次來警告你。合作,則賜你一族生機,不合作,則莫要怪我諸神辣手無情。”

老人的語氣無比的森冷,殺意瀰漫開來,讓整個宮殿都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氛圍之中。男子渾身一顫,轉身將刀插入刀鞘中。深深吸了口氣,他強自鎮定的道,“不是我東海妖族傲慢不明大勢,實在是我們夾在其中,兩邊不討好。上次我也說了,若是諸神能將幽冥收服,則我東海妖族全族臣服,只要諸神一聲令下,哪怕是上刀山入火海,我們也絕不皺眉頭。只是如今那幽冥也在催逼,我並未答應他們。”

“幽冥?”老人眉頭一挑,冷笑道。“一群龜縮在黑暗中的廢物,也配與我諸神相提並論!”

“是,”男子道。“諸神才是萬物的主宰。可是我們小妖在幽冥面前屁都不是,他們要是攻打我們,只要派幾百幽冥獵手,便可以將我們東海夷為平地。”他面露苦澀,無比的煩惱。“神使,您看看能否跟神王說一下,看看你們能不能將幽冥伸過來的手斬斷,如此我們也才能安心的為諸神效勞。”

老人盯著男子,讓男子只覺得如被毒蛇盯上了一般,渾身僵硬,面色也變得蒼白起來。好一會兒,老人忽然旋身一閃,消失在宮殿中。男子呆了一呆,長舒了口氣,身體已是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床榻上的女子紛紛起身擁到了男子的身邊,七嘴八舌的說著什麼。

轟隆!宮殿一晃,遠處傳來轟鳴。平穩的水流在這個時候變得暴躁起來。殿內的許多東西都被掀翻了。

蝦頭人身的男子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王,不好了,神使對冥使動手了!”

“動、動手?”

“是啊,那神使突然出現,便對冥使大打出手,冥使狡猾,一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那神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