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道太過倔強,我們行程太遠,消耗太大,而且在時空之界我們也受到了一定的創傷,不宜強行動手。”

“主人,這裡的天道不過是負隅頑抗,遲早會消亡的。”

“天道不足為懼,只是這裡的道,卻是值得提防。”

“請主人示下。”

“旁的你暫時別管,我已讓黑甲去了。”

“黑甲?”

“那個人既然要投靠我們,也總是要為我們做事,獵道者不收無用之人。”

“主人的意思是說調動神王?”

“神王?哼,我們承認他是他就是,我們不承認,他就是狗屁。”

“是,主人才是一切之王。”

一縷光倏然在黑暗中綻放。王凱之那無神的眼睛驟然有了光彩。他伸出手去接住那縷光。光妖嬈的落在手掌上。如那纖細的蟲。那光便慢慢的融入了他的手中。剎那間,他的手掌便隆起一條爬蟲般的凸痕。王凱之收攏手掌,只覺得整個身軀如要撕裂開一般。

“主人!”他跪在了地上,痛苦的喊道。

可是,黑暗依舊是黑暗,無聲依舊無聲。他痛苦的跪在那裡,忍受著蝕骨鑽心的痛苦,彷彿世間多有的痛苦都匯聚到了他的身體裡,彷彿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要分離。

“主人!”

他叫喊,就像一個被拋棄的奴才,掙扎著想要求得原諒。

遙遠的地方,被黑暗包裹著,被霧氣縈繞著。

這彷彿是一個自成一體的時空,雖然與周邊的天地相連,渾然一體,卻又在某種程度上與周邊分隔。

這是個獨特的地方。這種獨特近乎詭異。

洞窟。

女子懸掛在牆壁上,身體被黝黑的鎖鏈捆縛。她身上沒有絲毫的傷痕,更沒有被侵犯的痕跡。只是她睜著眼睛,看著一道魂影從自己的身體裡被扯出去。然後,那魂影便在她的對面,被捆住了。

這是一個狼狽的人,一個被折磨的不成樣子的人。

披頭散髮,面無人色,衣衫破爛。

從破爛的衣衫可見,這人是個很有身份和地位的人。

可如今,他不再是了。過往無論他身份何等尊崇高貴,現在都不過是一個階下囚。

洞窟是宮殿,遠比俗世的王朝宮殿要恢弘大氣。

那個年輕男子回來了。飄然而立,翩翩卓絕。若是換做別的時候,女子定然會跟其他無數女子一樣對他痴迷。可現在,她內心裡只有恐懼。

“永焱,你還想怎麼樣?”那魂影喊道。

“父皇,”年輕男子淡淡笑著。“您這是什麼話啊!皇兒能對您怎麼樣?”

“你、你已經抽走了我身上的運氣,我身上,我身上可沒有你需要的了,”魂影道。“你,你放了我!”

“放?”年輕男子嗤然一笑道,“父皇,您這話可是讓皇兒惶恐的很啊!大逆不道的罪名,皇兒可不敢受領。”

“你、你沒有。”魂影喘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