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有什麼事?”

“欽天監正監如惠大人已經好轉,微臣特來秉知陛下。”

“哦?已經好轉?可能說話?”

“暫時不能,御醫說如惠大人身體虛弱,需要飲食調養,需要過些時日才能復原。”

“唔,那就讓他養著吧!對了,你執掌欽天監,天象可看透?如今驕陽似火,大澇之後又是大旱,各地已是雪片似的上來奏報,情況很是嚴峻。你欽天監可是任務繁重,想想辦法,怎麼解決目前的問題。”

“微臣遵旨。”

“如惠那邊有御醫在就行了,你也別到處跑,安心做事就好。”

“是!”

“去吧!”

“微臣告退!”

那人離開後,皇帝又將目光落在了奏報上。他的神色看不出喜悅。奏報是禁軍周馳讓人八百里加急送來的,奏報上說慶王被人所害之事。他放下奏報,幽幽一嘆。雖然平日裡他很想宰了這個傢伙,可是現在他真的死了,他卻歡喜不起來。內心的迷茫與空落,總覺得似乎什麼東西被人奪去了似的。

不過,他想到的不是慶王之死,更非龍門城現在誰在主持,而是現下局勢紛亂,慶王死了,朱兆和和朱兆基勢同水火,那麼,他這個做皇帝的日後應當如何處斷龍門的事情。撤掉是不可能的,那樣會引起各地藩王的反彈和民間的非議;可若是不受掌控的如慶王一般的人主持,那又是給自己添麻煩。所以,現在後事如何處置?

“進來!”

皇帝忽然抬頭,威嚴的喊道。

毛驤立時滾地而入,匍匐在地。

“卑職叩見陛下。”

“龍門城現在局勢如何?朱兆和和朱兆基怎麼樣了?”

“啟稟陛下,朱兆和和朱兆基已死,現在主持龍門事務的是慶王四子朱兆圭。”

皇帝眉頭一凝,冷冷的盯著毛驤,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已有十餘日,下面奏報過來耽擱了時間。”

“廢物!”皇帝怒斥道。毛驤跪在地上,渾身戰戰兢兢,自打接到奏報,毛驤便知道會捱到訓斥。所謂天威難測,便是如此。皇帝起身,從御座上走下來,來到了大門外。

殿宇重重,迴廊無數。陽光如火,在眼前生輝。

“朱兆圭此人瞭解多少?”

毛驤急忙轉過身,跪對皇帝,道,“此人年少,是慶王第七房妾室所生,一向聲名不顯,只是與王妃關係很好,頗受王妃看重。”

“龍門城現在局勢如何?”

“已是穩定下來。”

皇帝冷哼一聲,淡淡的道,“看來也是個有本事的人,能如此輕而易舉的平息內亂,魄力和手段不小。看來,越是不起眼的角色,反而越是厲害。兩虎相爭,漁翁得利。小小年紀有如此本事,便不是個善茬。讓人盯著他。”

“卑職明白。”

皇帝揚起頭,眯著眼睛望著湛藍的天空,喃喃道,“你這是故意給朕擺個迷魂陣是嗎?死了便死了,還要給朕製造麻煩!來人!”

“陛下!”老太監從旁邊跑了過來。

“傳旨龍門,慶王為歹人所害,朕心悲痛,天家血肉,無故而終,催人心肝。然,事已至此,往事不可追。特賜慶王諡號‘忠正’,著內務府撥錢督辦喪事;令,責令有司嚴查此事,捉拿兇手,明正典刑。此外,慶王四子溫良恭儉,頗有才華,允其承繼慶王爵位,繼續管理龍門封地。”

“喏!”

“去吧,寫好給朕看看。”

“奴才遵旨。”

太監離開後,皇帝回頭瞥了一眼毛驤,道,“進來京畿多事,你們錦衣衛注意點,莫要讓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奸宄鼠輩在京城鬧出事來。另外,一些邪門歪道,最是妖言惑眾,給朕嚴查。”

“微臣遵旨。”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