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走出船艙,忽然提聲喝道,“朋友,既然現身了,為何還縮在角落裡如烏龜一般。既然是男人,那便堂堂正正的出來,與趙某一較高下。若是朋友不敢,你雖然救走了那賤人,可是她的妹妹卻還在趙某手裡,你若是不在乎,那趙某也不在乎。今夜畫舫裡恐怕有不少人願意嚐嚐鮮,趙某不介意免費將她拱手送出。”

姓趙的男子聲音很大中氣很足,一字一句已是在江面幾十丈之內響徹。

立時間,無數的竊竊聲、鼓譟聲還有呼喊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姓趙的男子獰笑一聲,揹著雙手走了回去。

“你,過來給我包紮傷口。”

一名女子心驚膽戰的走了過去,在姓趙的男子身側跪坐下來。

傷口很傷,已是洞穿了肩胛骨,血已是染紅了半片衣裳。

女子小心翼翼的揭開姓趙男子的衣服,然後清洗傷口、上藥,自然後包紮,每一個舉動不僅體現出女子的畏懼,更體現出女子的細心。姓趙的男子就這樣坐著,盯著女子那嫵媚的臉看。

“你叫什麼名字?”

“蓉、蓉蓉。”

“蓉蓉是吧!那你覺得我好不好看?”

“大人英武不凡,自然好看。”

“那如果我要你從良隨我,你願不願意?”

女子呆了一呆,大腦一片空白,嘴唇微微翕動,卻見到姓趙的男子露出冷酷的笑意。女子的心驟然提起,忽然,姓趙的男子一把抓住女子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

“口是心非的賤人!”

女子慘叫一聲,整個身軀轟的一聲飛了出去。外面本已安靜下來,卻隨著女子的慘叫而一片譁然。畫舫樓上樓下,一片雜沓的腳步聲。

“這是怎麼的了?”

“怎麼無緣無故的對天香樓的姑娘下次狠手?”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如此霸道?”

“對呀,那蓉蓉姑娘可是天香樓花魁之下的人物,那人怎麼能如此辣手摧花!”

“殘忍,殘忍!”

竊竊私語中,一人已是趁著夜色潛入江水之中。江水湍急,這人似乎很熟悉水性,多次變換姿態,在湍急的水流中宛若魚一般的順利潛到了畫舫的船底之下。他在水中睜著眼睛,一把抓住一根鎖鏈,另一隻手拔出咬著的長劍。寒光冷厲,他用劍用力將船底一點點刺開。

有條船逆流而來。船不大,卻是堆滿了貨物。

在貨物之中,有兩道身影小心的潛藏著。

女子面色蒼白眸光瑟瑟,似乎頗為恐懼與緊張。在女子身邊的男子則僅僅抓著她的手,眸光銳利的盯著前面的船隻。這條船很快匯入船群之中,然後便見到船上的人站起身朝岸上的人招手。

“抓著我的手,不要擔心。”

“嗯!”

就在船靠岸的時候,男子抓著女子的手倏然翻身而起,落在了隔壁的船上,然後快步掠出,趁著岸上的人走上剛剛那條船的時候,上到了碼頭上。

岸上船上,許多人的目光都緊緊盯著畫舫。

卻在這時,畫舫忽然一晃,一道聲音突然尖銳的喊道,“不好了,船艙漏水了!”這聲音一出,瞬時間無論男人還是女人,化作一道道身影驚慌失措的奔跑。

“救命啊!”

“快跑,這船漏水要沉了!”

畫舫確實進水了,湍急的水流隨著一道口子,瘋狂的湧進去。不一會兒,畫舫已是歪斜,眼看著便要傾倒。

“你是誰?”

女童忽然睜開眼睛,暈乎乎的望著面前的姓趙的男子。姓趙的男子冷冷一笑,一把抓住了女童的手將她扯到了懷裡。女童掙扎了一下,但是姓趙的男子的手卻如鉗子一般緊緊將她瘦弱的身體抱住,讓她幾乎難以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