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苟活一天是一天的破膽賊軍,不值得徐澤再浪費精力,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江南的人心。

徐澤留在杭州全力組織殘餘百姓重建家園,並繼續整訓蘇州籍官兵,改造投降賊軍的活動也沒落下。

這一待,就是了整整十天。

期間,童貫率領的“十五萬大軍”早就到了杭州。

也許是意識到徐澤就是李子義,京東東路的一切全是徐澤的陰謀,童貫不知從何時開始,對徐澤的心理優勢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憚。

其人也和自己的副手譚稹一樣,患有嚴重的受迫害妄想症,總覺得徐澤留在杭州不動肯定有什麼陰謀。

或許是與方臘聯手,等待朝廷大軍自投羅網,而後一舉殲滅,以與朝廷劃江而治。

或許是看中杭州水、陸皆宜的戰場優勢,提前部署水軍,給倉促到來的官軍重擊。

或是……

二人在孫老橋朱宅見識了朱勔一家被滅後的破敗,均感到不寒而慄。

而原本貪財好利的知蘇州事趙霖竟然轉性做起了忠貞烈臣,對他們這些狗宦官不假顏色,更是讓人無比詭異。

即便手握重兵,面對徐澤這種危險分子,童貫仍是極度缺乏安全感。

必須保持一個州以上的安全距離,絕不能直接與徐澤接觸!

眼見童貫過江後就一直待在吳縣城中死活不願意挪窩,而秀州一地供給能力實在有限,徐澤乃行文蘇州,要求宣撫制置使趕緊送錢糧過來勞軍撫民。

童貫很利索就派人利索送來了錢糧,卻又催促徐澤趕緊出兵,蕩平賊巢。

意思很明白:錢糧我給,但你趕緊出力啊!這仗你自己看著打就行,咱家就咱家年齡大,就不上前線了。

徐澤也沒料到事情會發出如此戲劇性的變化,當年豪氣干雲的童太尉已經變成了太傅,膽子卻越發變小了。

但他對童太傅的心理健康不怎麼關心,反倒是對押運糧草來杭州的西軍副指揮使產生了濃厚興趣。

站在徐澤面前的軍官約莫三十,風骨偉岸,肩闊臂長,目瞬如電,一看就是戰陣搏殺的頂尖好手。

“你叫韓世忠?”

“回宣撫相公,正是末將。”

“韓指揮哪裡人?”

韓世忠對鼎鼎大名的徐澤當然不陌生,沒想到這位威震大宋的宣撫使相公竟然對自己如此熱情。

“末將延安府人氏。”

“哦,本官自幼生於延安府,父兄也都在軍中,怎的從未聽過韓指揮的大名?”

“好教宣撫相公知道,末將今年才改名,以前叫韓五。”

“原來如此,韓指揮有沒有興趣來本官軍中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