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平亂大軍數量龐大,當然不可能乘坐行動遲緩、也不方便運兵的漕船,所以,譚稹部大半官兵也是要靠腳板走路的。

只是,大軍才行進一日,走在最前面的牛皋部就失去了聯絡——根本追不上。

徐澤和牛皋兩部相繼失去控制,再讓二者合兵,恐怕江南真的要姓徐了。

譚稹大急,趕緊派快馬前往揚州瓜州渡,並通知一路的州縣不得給牛皋部提供給養。

還嚴令瓜州守渡官兵將渡船駛到對岸京口鎮,必須等到朝廷大軍到來後,才能引牛皋部兵馬渡江。

同時,其人又分出一萬兵馬去追牛皋部——自然還是追不上。

途中州縣不提供給養的辦法也完全沒用,以京東兵馬的速度,憑藉自帶的乾糧就足以走到瓜州鎮。

而且,他們還提前派有前隊,沿途自掏腰包採購菜蔬,對這種民間純商業活動,執行力弱的各地官府自然是毫無辦法。

結果,才過兩天時間,同軍二師就走了朝廷官軍差不多四天的路程。

這還怎麼追?

宣撫制置副使絕望之下,只能命令部隊重新整頓,按照正常的節奏走。

其人算是認命了,萬一徐澤下定決心打下江南自立,他帶領的三萬前隊兵馬就是徐澤的“開胃菜”。

一旦過江,必然會遭到徐澤軍的迎頭痛擊,這種威脅的可能性極大,容不得他不小心。

江南反正已經亂了這麼久,不急這幾天,倒是前軍要是因為著急追趕牛皋吃了敗仗,罪過可就全在他身上了。

等宣撫制置副使譚稹率三萬大軍趕到瓜州,就見守渡的廣濟軍指揮使跪在地上——牛皋早過江了!

之前他們已經聽令將渡船開到了江對岸,但同舟社的水軍早就等在了京口鎮,而且見到渡船二話不說就開炮。

打爛了四艘渡船後,對方才警告他們趕緊把船開回對岸,準備接應平亂大軍渡江,再敢耍花樣,全部打沉了餵魚。

面對囂張跋扈的同舟社水軍,以擺渡為主業的廣濟軍軍士如何敢說個“不”字?

至於牛皋部渡江的時間——五天前。

受同舟社兵馬連番折騰,譚稹已經不敢單獨統前軍過江了,必須等到宣撫制置使統帥的大軍主力到達。

但譚稹想在瓜州等大軍到來,有人卻不想讓他等。

才過了一日,知蘇州事趙霖的急奏送到朝廷,副本又透過童貫轉到了譚稹手中,同時送達的,還有天子的口諭:

渡江!渡江!!快渡江!!!

再不渡江,朕的心腹就要被徐澤殺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