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統帥(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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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役,登州營陣斬夷人首級二百七十二,傷者倍之。
官兵僅傷五人,全是鈍器砸傷,不是沒有夷人想過砸這些鐵疙瘩的腦殼,只是陣型上的巨大劣勢,使得接陣後,本方到處都是人在擠,站都站不穩,只能砸到那裡是那裡。
徐澤再次請示趙遹後,命官兵進入水蘆氈囤,摧毀了所有防禦設施,並對夷人傷兵提供了救助。
鬥柏沒有聽從阿爹的安排,他找到趙遹,屈膝跪求帶阿爹的遺體回聖地輪縛大囤安葬。
趙遹與徐澤交流眼神後,同意了鬥柏的請求,目送其人帶著一百多族人和鬥岡的屍體離開。
此舉倒不是趙遹和徐澤良心發現,或者假仁假義,對戰敗的敵人給予虛假憐憫。
平亂既是軍事仗,更是政治仗。
關鍵在一個“平”字,要摧毀夷人的鬥爭意志,確保以後若干年本地區的長久穩定,而不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殺最多的人。
也許二者可以統一,但更多的時候,一味的燒殺,只會埋下更大的隱患。
徐澤留下少量官兵鎮守水蘆氈囤,並兌現了戰前的諾言,僅僅收繳了夷人的武器和部分儲糧,便讓剩餘夷人繼續留在廢棄的水蘆氈囤生活。
隨即,徐澤率部向南推進。
大概是看到了鬥柏等人悽慘模樣,一路各村寨的夷人放棄了抵抗,官兵推進順利,時間主要耽誤在收繳夷人的武器、部分儲糧和拔除防禦設施上。
唯一的一場戰鬥發生在叫做石筍的山間隘口,夷人據險而守,時遷主動請戰,趁著官兵在正面攻擊吸引注意力,帶解珍解寶兄弟從旁邊山上搥繩而下,四處放火,守隘夷人大亂,官軍趁機攻城,一舉拿下石筍。
是日,西路軍也旗開得勝,關勝率軍奪取五里隘口,獲三十八級。
次日,徐澤請示趙遹後,停下穩定控制區域,消除投降夷人的敵對情緒。
同時派遣梁義和歸自己統領的思州巡檢田祐恭等人,率四百登州兵、一千官兵、兩千整編夷丁和二千義從,出擊另一個夷人的重要據點——婆然新囤。
待梁義、田祐恭小心翼翼的趕到婆然新囤後,才發現夷人已經放棄了這裡,因為走的太匆忙,連帶不走的糧食都沒來得急燒燬。
為防止夷人回竄,梁義、田祐恭商議後,盡收其囤蓄積器械,焚蕩廬舍千餘間而返。
第三日,又遣武松統整編保丁四營二千人,攻擊然落囤。
武松從俘虜嘴中得知,鎮守然落囤寨的是夷人大首領卜漏的長子得皆,此人異常悍勇,且脾氣暴躁,有“猛虎”之稱。
武松乃暗藏大部分兵馬於寨外,僅率一營搦戰,得皆果然中計,率隊應戰。
交手中,武松一刀快似一刀,一刀重比一刀,得皆僅接了一刀,就心生懼意,勉強接了第二刀,手中武器脫手而出,逃脫不及,被武松一刀砍做兩截。
懾於武松神威和跟著殺出來的大隊官軍,然落囤夷人僅僅傷亡十七人,就選擇了投降。
此後,徐澤對比東、西兩路軍的進展,請示趙遹後,決定稍稍放慢進軍速度。
瀘州平亂眼看進入尾聲,徐澤也在總結這段時日的收穫。
最大的收穫,無疑是跟著趙遹這個幹吏能臣,學了不少路、州一級的行政管理經驗,這些是花錢也買不到的金知識,對其日後的發展有著難以估量的影響。
其次是統帥能力。
不僅僅是統兵打仗的能力,更關鍵的是統帥思維。
如安排田祐恭等人率隊出擊,既有不吝分潤功勞給非嫡系部下的胸懷,也有徐澤對戰後發展的考慮。
這一戰自己已經足夠亮眼了,便是再錦上添花,也絕無可能以二十一歲的年齡獲得一州兵馬大權,甚至還可能因為功勞太大,遭皇帝忌憚而被雪藏。
時刻把自己——朝廷——天子——登州——遼國聯絡到一起考慮,處理每一件事情都考慮其對全域性的影響。
至此刻,徐澤真正找到了“統帥”的角色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