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身體虛弱外,不刻意去想,甚至感覺不到其他異常。

在身體開始虛弱時,靈魂卻變得格外空靈。

馬政想到了很多過去的事,

有苦練武技,營中大比時的狂傲,

有陣上斬敵,鮮血澆頭時的緊張,

有擴兒出生,初為人父時的興奮,

有官場墮落,忘記初衷後的迷茫,

有再見徐澤,發現異常後的震驚,

只是這種空靈狀態持續的時間並不久,

主要是長時間缺乏休息,讓他的腦子昏昏沉沉。

最初是餓得睡不著,後來是不敢睡。

因為每次睡著,都會被牢卒灌水——

灌糖水,又灌淡鹽水,還灌過稀粥。

很明顯,牢卒不想讓自己死,至少不能死得這麼快。

種種異常,進一步加深了馬政心中的猜想,也更讓他絕望。

想死的辦法有很多種,絕食並不是最痛苦的,卻是最漫長的死法之一。

之所以選擇這種死法,是因為他的心中還有很多疑惑和不甘,

既然沒能死在海里,就不應該再快速的死去,

至少,要用自己的死,做點什麼。

昏昏沉沉中,馬政又想到了當初與徐澤初次見面的情形,

當初就覺得這位小兄弟的不凡,處處透著一種讓人琢磨不透的氣質,

時至今日,自己還是看不懂……

徐澤帶著安道全走進監牢中時,馬政正好再次昏迷,

兩個牢卒急忙上前,準備給馬政灌糖水,

徐澤擺擺手,吩咐二人出去,送兩碗粥過來。

安道全上前,查探馬政的脈相和瞳孔,隨即,輕輕扶起其人。

糖水入喉,馬政悠悠醒轉。

“咳!咳!徐,徐澤——真的是你!”

徐澤點點頭。

“對,是我!”

馬政的腦子瞬間變的清明,很多不明白的事情一下子全理順了。

難怪徐澤一直有恃無恐,難怪他說自己不該趟這渾水。

其人使勁推開安道全手中的碗,掙扎著坐起,面色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