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娘扶著不遠處街道旁的大樹在喘氣,興許是剛跑了一截路,娘俏臉滿是緋紅,纖細的腰肢與一旁粗大的樹幹形成鮮明對比,粗布衣衫也難遮住的上圍隨著喘息起伏。

不待武松開口,遠處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傳來:“還跑!看我今不打死你這婢!”

那娘顧不得許多,衝了過來,一把拽住武松的胳膊,道:“帶我走,我就於你!”

……

徐澤在明州待了三,實地考察了三家船廠,對這個時代造船業的興旺發達了有了直觀的認識。

明州報點早已經在王四的主持下執行起來,但要組建一整支“獨立”海商隊,光靠王四和鄭壽兩個骨幹還是太單薄,徐澤讓王英留下來協助王四。

王英跑大車多年,結交三教九流有一手,經過女直之行的考驗,已經勉強可用了,現在正式用人之際,不能太講究。

而王四如今辦事老辣,加上明州這邊的辦事機構由其一手搭建,就算王英有什麼不良企圖,他也能輕易收拾,這點倒是不用擔心。

徐澤則帶著李逵、安道全返回江寧府,準備取了安道全的家眷後,再一起北上。

安道全行事無拘,年少時分流來,留戀花叢;其後為精醫道,又常行於山林。其妻劉氏獨守空房多年已經習慣,不敢有絲毫怨言。

當徐澤招攬,安道全走就走,一去近十,不得良人音訊,劉氏正在家彷徨之時,忽見安道全返家,喜出望外,準備收拾鍋碗,為丈夫準備飲食洗塵。

“莫要忙碌了,如今我已得官人賞識,有了正事,趕緊收拾行李,隨我一起走,房子交你兄弟變賣,後把錢給我就校”

良人才回家又要走,但好歹帶上自己了,劉氏不敢問具體況,趕緊回房收拾細軟。

忽聽到自家屋子後面有男子哭泣之聲,安道全不解,問劉氏:“何人在我家屋後哭泣?”

“是一個江州的艄公,母親得了背疾,四處求醫不得,聽人指點,今來到江寧尋良人,奴家不知良人去處,不敢亂指點。”

“那人母親病重,不能再拖,剛才又來了一遍家裡,知良人還未回,就奴家一個婦人在,他不敢糾纏,許是想到傷心處,才躲在屋後哭。”

安道全暗想,別人治不好的背疾對自己來的確不算難事,但江州與江寧隔著兩路近千里,來回頗耗時不,對方又是一個艄公,能有幾多錢?為他遲早還得死的老孃治病,哪有跟著徐太尉謀富貴重要?

這些時,安道全可是見識了徐澤辦事的快節奏,全沒有一般官饒悠閒和懶散,徐太尉雖然給了兩時間收拾家當,但自己如何能這麼不識好歹,讓太尉老爺空等?

安道全恨不得立即收拾完行李就走,偏偏劉氏是個糯軟子,做事慢條斯理,加上外面的哭聲陣陣傳來,安道全越發不耐,催促劉氏趕緊收拾妥當,了聲“明大早乘船北上”,就出了門。

安道全先去了酒店,告知徐澤自家無事,明早就可以啟程;隨後又到妻兄家,商量典賣房產的事,磨了好一陣嘴皮,討得一些定金。

在妻兄家吃了飯,安道全帶著一酒氣回家,遠遠的就看到自家門前站著一個白淨漢子,似乎在等自己。

安道全很快就想清楚了其中關竅,罵了一聲“心軟誤事的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