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樹木高大。

月光透過那些高大樹木的枯枝照在地上,像是無數蛇影。

木屋表面有些潮溼的地方已經長滿了苔蘚,村中大戶家上好的紅木,也慢慢地枯爛。

窗前的紙破了。

烏鴉在枝頭立著,一動不動,用死寂的目光掃著村落外的一行人。

那一行人或頭戴斗笠,或紙人想隨,或腰身纏蛇。

都是騎著馬前來,身後不遠處一炮冒著熱氣的馬糞,是他們到此一遊的印記。

這些人將目光都投放到了低空飛來的船上。

周身纏繞著巨蟒的壯漢,語氣驚訝:“我滴個乖乖,這是什麼路數。”

他們都是修煉的好手,自然也可以看到船上那磅礴的妖氣與怨氣。

白色的怨氣?

有些奇怪。

許漢三聽聞這種怨氣只有最為至純至善之人的人生怨,才能出現。

這並非悖論,善良的人終究是人,而非聖,亦有七情六慾。

他抬頭看去,船上奇裝異服的公子,看起來有點像域外之人。

他旁邊有一身紅衣的侍女伺候,還有兩位有高人氣息的護道者相隨。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位尊貴至極的公子,去世俗遊玩,完全不像是來降妖伏魔,更像是遊歷觀光。

孟墨站在高處,負手而立,站在船頭靜靜地俯視著他們,一言不發。

從地面往上看,他背後是一輪圓月,月光下的他平添一份出塵,有著數不盡的風流。

瀟灑地駛來,瀟灑地站在上面,瀟灑的一言不發。

逼格一下就高了,讓老許好生羨慕。

“這是位高人。”老許心裡判斷。

還沒等老許繼續地腦補,就聽到扎紙人的老兄開口。

“許兄在下有一事不解。”

“嗯?”

“許兄為何總把嫂夫人纏在腰上。”

許漢三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呵斥道:“這不該你管。”

他根本不想告訴別人。

蛇性本淫。

自己前些日子收服了另外一隻蛇。